“报!高相所部人马半夜突然遭到黄巾贼寇袭击,如今……如今已逃回安平国。”
“报!北门和西门,同……同时遭到贼兵攻击……”
这两个消息几乎是同时报到姚贡这里的,先前一刻还沉浸在幻想中的姚贡,立即是脸若冰霜。
他咆哮着站起来,喝问道:“什么?高焉他如此不谨慎,居然会被这群黄巾贼寇给偷袭了?”
他心里连叫两个完了,不由颓废的坐了下去。
要知道,他请高焉来,不但是帮他击退黄巾,还是要用他来制衡陈诺人马的。他昨晚还高兴了一晚上,今早还想着高焉也快带同人马入城了吧,如何事情会变成这样?
“是……据说昨晚高相营屯被袭后,就连粮草辎重都丢下不要了,一路带着人马逃回了安平国。”
听到属下的回话,姚贡也知道,看来高焉这下是输惨了。若非大败,如何会轻易叫粮草辎重丢弃。
他一拍脑袋,事到如今了,想这些还有什么用?
他抬起头来,想到黄巾攻城的事情,仍是老一套,吩咐他们坚守就是了。
但这次,似乎并没有姚贡想的那么简单。他话发下去半天,那士兵仍是没有下去。
“嗯?还不下去?”
“是!”
那士兵一拱手,眉毛一皱,说道:“可是……可是,这次只怕不是还和以前那样坚守不出就成了。这个……姚相还是你自己去看看吧,如今北门和西门全都是黄巾蛾贼,这批蛾贼人数比起平时多了可不止一倍两倍呀!若不能速速调集人马协守,只怕……只怕……”
只怕的话他也不敢轻易说出来,他看了一眼姚贡变异的脸色,赶紧是住了口,退后了两步。
姚贡听那士兵的话说得吞吞吐吐,心里来气,立身起来,指着他大骂:“休要危言耸听,带我去看!”
北门外,黄巾如蝼蚁一般,呼着喊着往广川城迎头直冲而来。他们填平护城河,架起云梯,射出劲弩,喉咙里所出怒气腾腾的杀声,一阵接着一阵,直教人听来惊心动魄。
西门外,情况基本相同。
两门同时遭受攻击,而且声势浩荡若斯,这也是姚贡接手广川以来,所面临的最大一次挑战。就算先前有过类似的情况,但他们的兵力好歹不会如此的集中,敌人更不会像现在这样如此的拼命攻杀。好像刀架在了每个人的脖子上似的,使得他们不得不为之拼命。
说实在的,这种场面也的确将姚贡给震慑住了。
黄巾这是要干什么,难道他们已经下定决心要誓夺此城不可?像他们这种玉石俱焚的打法,也实在太过疯狂了点吧?
姚贡脸色已经转得雪白,眼看着守城将士一个接一个倒了下去,而后继兵援匮乏,就算抓民夫上前填补,也是无济于事。像贼人这样玩命的攻打,只怕用不了半天,他广川城就要被黄巾给攻破了。
身当此时,他脑子是一阵晕眩,但很快清醒了过来。
因为他恰时听到旁边将士提到一人的名字,也片刻醒悟过来。
“对呀,我怎么没有想到他!”
他立即传令:“快速速传我命令,让陈将军带兵前来协守西北二门!”
他话一出,立即让人快马加鞭去请陈诺。但陈诺并不在大营,传令兵听说陈诺此刻在东门,也立即赶了过去。等在东门那边找了半天也才找到陈诺,方才将姚贡的命令跟他说了。
但说了三遍,陈诺方才转过身来。
只见陈诺满身是血,持枪的手更是青筋乱崩,就在前一刻,他还亲手斩杀了一名贼兵。
他猛然转过身来,满脸怒容的瞪视了传令兵一眼,立即向典韦喝道:“此人是谁,如何敢在本将军脑后聒噪不停,还不速将此人拿下去!”
那典韦持了一对铁戟,厮杀得正酣,突然听到陈诺的命令,也是戟不停手,往传令兵这里冲来,就要当头给那人一戟。
那传令兵看到典韦那副身板还有他手持的那对大铁戟,早吓得软了,赶紧告饶,连忙再说了一声:“将军休要急着动手!小的是姚相叫来请将军的,还望将军手下留情!”
他这么一说,陈诺方才一回枪,怒视着他:“是姚相叫你来的吗?如何不早说,典韦你先退下!”
陈诺扶了那人起来,说道,“你来得正好!你去转告姚相,就说我东南二门遭受黄巾围攻,请求姚相派兵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