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晟沉吟了一会,拽过雪儿的手,把戒指给她戴上:“我本来是想和你谈结婚的事的。也是姥姥的意思。她说:你放过了雪儿,就再也找不到像她这么好的女孩了。但你今天的说法也说服了我。不管谁,都是妈妈生的。我从小没有爸爸妈妈,闲着了,总要想起他们。你有,所以你要好好待他们,奉养他们,听他们的话,做他们的孝顺孩子。我们还年轻,可以说服他们。你戴着这个。这个是我们一生的约定,我永远不会变,我等着你。”
一天,正在休息的雪儿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她犹豫着,但还是接了。
“喂,我是姚雪,你是哪位?”
“我是晁昆。”
“晁昆?”
“咳,就是晁记火锅的老板晁小姐。”
“啊,是晁姐姐,你好你好!你在哪里?找我有事吗?”
“我现在在看守所,有个事要跟你谈,能马上过来吗?”
“能,你等我。”
雪儿急匆匆打了车,赶到看守所。
她们的谈话隔着一扇玻璃,各自拿着电话。
“雪儿,我想托你做件事。”
“你说吧。”
“我想给江少一些补偿。本来,我该直接给他才好,但我没脸见他,也没脸见瞿老太,就想到了你。你不会拒绝吧?”
雪儿点头。
晁小姐将一个存折递给她,雪儿打开看了看,吃了一惊:“晁姐姐,这么多!”
“这么多也不足以弥补我对他的亏欠。可能你还不知道,宏晟和他姥姥为了给员工发停业期间的工资,已经将住了五年的高层卖了,现在搬到了他爸妈原来的老房子住。这一切都是我做的孽,这些是金钱弥补不了的。其实我完全可以不听我妈妈的话,不去做那些伤害他的事,但我从小到大太听妈妈的话了,认为是她生了我养了我,将来还要把一生努力的财富交给我,心里不愿意也不想反抗,把她的话当成了圣旨,她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结果呢,是非不分,明暗不辨,既伤害了大众,也伤害了本不该伤害的人。现在我蹲在这里,想了很多。我想,如果让我再重生一回的话,我不会选择服从错误的妈妈,会选择对的。雪儿,我也听说了你的情况。我把店兑给了袁强,是他告诉我的。我知道你也兑过了一个店,要经营火锅。”
“是,那是给妈妈兑的。她想干事,又不能由着她去开麻将馆,只好这么办了。好在那个店不大,又在背巷,钱少。”
“她也许就能开好。但你的个人事,我为你惋惜。但我也告诉你,你在重复我的错误------当然,你妈妈所处的境况你永远不会犯我这样的错误,但你是在牺牲自己一生的幸福啊。雪儿,答应我,回去好好想想我的话,好吗?”
雪儿听了点点头。
雪儿来到三道街江家的老房子,敲门,温姨开门,只她一人在家,宏晟和姥姥都去公司了。
雪儿问:“是搬到这里了吗?”温姨点头,让雪儿进屋。
“我明天就走了。”温姨说。
“您哪里去?”雪儿问。
“我回家了。董事长说开不起我的工资了,要我回去。我说:董事长啊,就是你不给我钱我也要在你这里照顾你呀!但她不同意,说外孙回来了,可以两人相依为命了。咳!”
雪儿走到大街上,给宏晟挂电话。
“你在哪里?”
“在公司。”
“出来一会吧,我有事找你。”
一个肯德基卡座,坐着雪儿和江宏晟。
“怎么能拿人家的钱呢?”宏晟将存折推还给雪儿。
“欠了大家的钱,是要还的,两个店,我算了,二十八天,加上半个月的违约金,一个房子的钱不够。我看你就领了晁姐姐的情,过后有了利润再还她。”
“那我有个要求,是对你的。”
“说吧,什么要求都答应你。”
“真的?”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