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会有什么大事呢?”
“上次你说过王锡林家的火锅店要退肉,他说没说什么原因?”
“王锡林没说。我想大概是嫌肉的质量不大好吧。火锅店以涮肉为主,肉不好要影响上座率。”
“一定是被人发现了。他们几年来一直加工从水沟里捞上来的死猪,我说了好多回也不听。”
“啊,就是你前妻的那个厂子,加工死猪肉?”
“是。昨天有人举报,上了公安内参了。”
“这可怎么办呀?要是查起来,就得瓜连到你。”
“是啊。”
“赶快给那姓马的挂电话,不,再给你前妻,还有那个外商董事长。”
“没用了,都打了。”
于是把情况都讲给了妻子:“刚刚过去了那个八十五万-------虽然损失了些钱,但没出事,也就算认了。可这加工死猪肉,是牵连到老百姓千家万户的事,要触犯刑律的。”
“那些肉上了摊床?”
“差不多吧,大部分都卖给了饭店。”
陵沿听了,一阵作呕。就是刚才,她还在饭店就餐。此时死猪的模样出现在她的脑海,立刻去卫生间呕吐起来。
陵沿吐够了,又簌了口,回到客厅。
“好吧,我提醒过你,你的那个生在农村长在农村的前妻,看去温柔贤惠,原来是如此龌龊、卑鄙无耻,又愚又蠢。干什么也不能干这种人人都不齿的天怒人怨的事啊,任谁都不会原谅你!”
“你住了吧。你祖上干的事还好吗?你的外祖父是个杀人成性的恶魔,一次和八路军的合作,就给自己披上了革命的外衣,你的父亲是个寡廉鲜耻的银号老板,因为伪装得好,买通了一个伙计,解放后给他做伪证,变成了红色资本家。你的妈妈,是被枪决了的地主的女儿,生了你之后郁郁寡欢而终。我只不过是继承了他们的小人衣钵罢了。如果不是这样,是个正派之人,他会明明知道我已经有过两段感情之后,还纳我为乘龙快婿吗?你也好不到哪里,在你父亲死后没了靠山,为了你丈夫我能更上一个台阶,爬上了上一级官员的床铺。”
陵沿听到这里,气得浑身乱颤,嘴里说道:“你个小人,忘恩负义的小人,我当初怎么会认识了你!”上来就狠狠的打了丁克一巴掌。丁克并不还手,而是摸了摸自己的嘴巴:“打得好!我早就该挨打了,为了那些做过的伤天害理的事!”
丁克又点起了一支烟,仍旧坐在那里抽。苗陵沿则回了卧室躺在床上生闷气。
一直到了半夜,陵沿醒了,开了窗灯,见旁边的位置还是空的,就下了床,走向客厅。见房间里的灯还没开,在路灯影里,丁克幽暗又孑孓的身影十分孤单。陵沿开始可怜他了,毕竟是二十多年的夫妻了,夫耀妻荣,自己没少借他的光,况且那厂里的钱都是在自己的名下。
“不要再纠结了,已经发生了,就早早想个办法吧。”
“想办法,有什么好办法?”
“想法阻止消息的传播。”
“阻止消息?估计很快就会散布出来,然后被好事的人捅到网上。”
“不是还没开始查吗?”
“只要有了通报,公安系统就会介入,我没法阻止。我现在提心吊胆的,还能正常工作吗?”
“也是。”陵沿想了想道。“你提职的报告已经打上去了吧?就等着上面来考察了。”
“是啊,在这个节骨眼上,出这等事,不是要我命吗!”
“哎,为了安心,我们去算一卦吧------。”
“还去算!那八十五万不就是被那个算命的骗去了吗!”
“除了他,还有别人嘛。”
“算了吧。”
“只能听天由命?”
“除了听天由命我们还能怎么样?到那时你就去监狱里给我送衣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