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是我说的。一个唾沫一个丁。”
“不反悔?”
“决不反悔!”
“好,那你就和姚雪一起干吧,去洗碗间刷碗。”
“刷就刷,谁干不了呀。不过不能总刷碗吧?”
“是啊。先干着,过一段找了刷碗工就把你们替下来。”陈闯敷衍她说,心里却在想:“我不信你能挺下来!有了洗碗工就把你撵走,那可是我的权利!”
“下来就让我们学熬料?”娇娇还在不依不饶的问。
“是。”
“好,我去干。”
娇娇于是就高高兴兴来到了雪儿身边。
雪儿劝她:“娇娇,你别闹了,快回去吧,你吃不消的。”
“谁闹了?你是瞧不起我吗?以为我不能吃苦吗?错,告诉你,你错了。你能吃得消我就能吃得消!”娇娇信誓旦旦的说。
话是这么说了,但娇娇只刷了一个锅子就洗净了手换了衣服离开了。
“凭什么呀?我挣你钱了吗?不要钱还给这么累的活,真没见过这么黑的店!”她一边走一边愤愤的说。
雪儿还没刷完昨晚的残碗,午间的就又堆了过来,比昨天的还多。
有人打抱不平了,去告诉了店长林春花。她过来看了看,用手比划着让陈闯走进来。
“你干吗要折磨她?”
“谁让她走后门了?这是报应。”
“走后门?你有资格说这种话吗?我看你走的才是最大的后门。谁不知道你爸爸、你师傅原来和瞿老太都是一个厂子的,你是奔了瞿老太来的呀!”
“可你看她长的那样,又在《口吅品》前台干了两年多,就是个服务员的料子,干嘛非要到后厨来?”
“人各有志,你管得着吗?”林春花冷笑起来。“陈同志,我知道你的如意算盘:雪儿原来是《口吅品》的台柱子,到我们的店里来,上了前台,不出半年就能熬上店长,就能把我顶下去,你就拔去了一颗眼中钉、肉中刺!我说的没错吧?但是你错了。有那么可你屁眼灌铅的好事吗?人家不领你的情,不来前台,对吧?你错翻了眼皮!好主意落空了!”
“啪”,清脆的一声响,一个雪儿刚刷好的碗被摔到了水泥地上。
“收款员,大厨陈闯打了一个碗,按公司规定:损失物品要按原值十倍赔偿。这个碗原价七元,开支时扣他七十元,再有,早上买锅子的钱五百一十五,也按十倍罚。开资时一并扣。”
收款员不敢吭气。林春花又说了一遍,还是没有应声。
“你听没听见?没听见明天就给我结账走人!”
“听见了。”收款员小声地答应着。
比较起来,车轮的情况最好。
切肉间是明档,在楼梯口的右侧,和吧台遥相呼应,到棚顶的透明大玻璃窗里,一水儿三个切肉机像展品似的摆在那里,两台箱式,一台座机。
车轮进了切肉间就从兜里掏出烟来给每个人发了一支。
“大哥,来一支。”车轮对每个人陪着笑。
“中华的!哥们,不赖!”
“讲究!”
那几个不过十**的毛头小伙子伸出大拇指称赞他。
“我初来乍到,全仗着各位了。”车轮说。
“没问题。咱这活看着难、害怕,其实你只要胆大,掌握了要领,不用一分钟,马上就会,学都不用学。”
那几个人对他说。十一点进的客。很快单子里就有了羊肉和肥牛。有个小哥们从一个平时买海鲜的白色PS板盒子里拿出一卷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