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仨总是有很多话说。
但他们从来不哭。
总是一件一件耐心地讲。
这次来得急,接机后直接上国道,现在已经到傍晚了。冬至后天黑得早,山下已经亮起了灯,狗吠从不远的山庄传来,可能是出摊的主人刚刚到家了。
回程是叶子华开车,他没喝酒,硬把手里的罐子塞给明帆:“你也喝点,二十岁了好歹,别跟个出门喝快乐水的小朋友一样。”
沈家骏不动声色地收走罐子:“他喝不了,酒精过敏。”
明帆诧异地看向他:“你怎么知道?”
“你说呢?”沈家骏淡淡地看向他,随后朝墓碑的照片努了努嘴。
你怎么连这种事都往外说?明帆不高兴地瞪一眼“明扬”,胸口忽地溢出无法表达的难过。
他再也没法瞪明扬了。
而沈家骏也再也听不到明扬说话了。
“骏儿啊,”匡主持朝他招招手,“要收尾了,你跟明扬总结两句。”
“哦,”沈家骏把没抽完的烟丢进火堆里,然后平淡地指挥道,“立正。”
三个男生知道要干嘛了。
“向后转是吧?”匡宁无奈地叹口气。
“嗯,”沈家骏点点头,“你监督一下那两母胎lo。”
“你骂谁呢?!”叶子华暴跳而起。
“行了行了,”匡宁得心应手地掰住叶子华的脑袋,“少儿不宜,明帆也别看。”
男生们齐齐看向山下,山那头的树林前,一家屋子亮起了暖黄的灯。
一辆三轮车开着大号方向灯,缓缓从镇上回到无声的乡村里。
傍晚了,要吃饭了。
远山冲即将迎来今年的冬天。
会下雪吗?
沈家骏擦了擦墓碑的照片,轻轻在明扬的嘴角落下一吻。
真可惜啊,远山冲从不下大雪。
“走吧,”他看了眼已经烧干净的火堆,“把垃圾捡了,我们下山回家。”明帆想
“你总结什么了?”叶子华问。
“我说辛苦了,”沈家骏笑了起来,“花一个多小时听你俩逼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