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一愣,抬头错愕的看着他,这是有史以来他第一次躲开她,她忽然反应过来,苏礼铮生气了。
苏礼铮躲开她的手,瞬间又有些后悔,不知道这样会不会让她难过,于是偏头看了她一眼。
却只看见她错愕又茫然的表情,心里有无数的委屈和疲惫一齐涌了上来,他苦笑了一声,&ldo;朱砂,你不能……不能因为我爱你,不能离开你,就这样欺负我。&rdo;
他的声音很低,低到只有朱砂能听清,于是她便连他所吐露的委屈和无奈都全盘接收,可是她不知要怎么解释或是安慰,只能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兀自发愣。
&ldo;朱医生吃完饭啦?&rdo;有同事路过同她打声招呼,她这才回过神来。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办公室的,苏礼铮中午离去时的背影一直在眼前晃来晃去,明明是他穿得很好看的白衬衫,却添了许多的委屈。
这种感觉让她觉得陌生而无措,在她所有的认知里,苏礼铮是大度稳重的,是妥帖温存的,他像是恒古不变的星光,温柔而坚定,永远都对她包容和理解,从不会生气和发脾气,他连无奈,都永远有一丝丝的宠溺。
朱砂忽的一怔,想起他中午说的那句话来,&ldo;……你不能就这样欺负我。&rdo;
心头像被针刺过,她捂住脸趴在桌面上,头一次觉得自己已经在恃宠生娇,她以为他不会受伤,可是却忘了,这世上没有那么多的理所当然。
他没必要理所当然的无条件的理解和支持她,也没义务对她无止境的纵容,他对她好,不过是因为他爱她罢了。
可是朱砂不知道该怎样去解释,解释自己是无心的?是忘了同他商量?
可是分明,她早就想过了,还似乎很精明的在家里所有人面前试探过了。
而苏礼铮,也意有所指的表达过自己的意见了。
她的沮丧引来了邬渔的关切,&ldo;阿朱,你怎么了,是不是又舍不得走了?&rdo;
朱砂交了申请表,办公室所有人都觉得有些惊讶,因为以她的条件,其实并不需要走这一趟,而且医院也没有强制要求必须去的意思。
可是她还是决定要去,那边条件不是很好,起码同处处方便舒适的h市无法相比,大家便都很佩服她,连向来不怎么和睦的任秋月,都特地对她说:&ldo;去了那边要照顾好自己,一年很快就过的。&rdo;
&ldo;干嘛呀,又不是明天就走了,再说别人都能去,我当然也没事。&rdo;彼时她满心壮志豪情,觉得自己做了多了不得的事,心里一阵激动和兴奋。
可是转眼就蔫儿了下来,摇摇头有些难堪的对邬渔道:&ldo;……苏礼铮不高兴了。&rdo;
邬渔这时才知道原来苏礼铮是不知道这件事的,不由得愣住,&ldo;我以为……不是,你怎么没跟他说呢,照理讲他不会不同意的啊?&rdo;
朱砂抿抿唇,将前天饭桌上众人的反应告诉她,&ldo;……我就是怕……所以才不跟他讲的。&rdo;
&ldo;可是现在他生气,并不是因为你要去援疆,而是你没有事先和他商量。&rdo;邬渔摇头笑笑,一针见血的指出问题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