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是先前去皇子府上给苏萧诊断&lso;身孕&rso;的,钟离翊对他还有些印象,语气不由温和了些,揉了揉眉心,说道:&ldo;有话说便是,本皇子不会责怪于你。&rdo;
&ldo;微臣斗胆猜测,陛下此番不像是感染风寒,倒更像是……中毒。&rdo;
&ldo;中毒?&rdo;
&ldo;方医,你莫要信口开河,&rdo;立即有一人出来反驳道,&ldo;殿下有所不知,此人乃是草民出身,一手医术更是他自己胡乱钻研而成,所言之语纯属是无稽之谈。若不是陛下仁慈,他怎么会有机会继续留在太医院,殿下,还请三思啊……&rdo;
&ldo;既然如此,当日皇子妃身怀皇室血脉之时,怎不见得你去诊断?&rdo;钟离翊微微眯了眯眼睛,冷声打断他道。
&ldo;这……&rdo;那人顿时哑口无言。
钟离翊挥了挥手,&ldo;你继续说便是。&rdo;
&ldo;陛下初感染风寒之时,尚且只是头晕,恶心等微良症状,尚且是还有些许意识。&rdo;方医道,&ldo;可今日却是浑身发烫,呼吸微弱,意识薄弱,甚至是会说些碎碎言语。臣曾在进太医院之时,在民间曾见过不少怪病,如今陛下这模样,倒更像是民间中了癔症、现实与梦里浑然分不清的模样。所以,微臣才斗胆说是有中毒的迹象。&rdo;
&ldo;本皇子知道了,&rdo;钟离翊起身道,&ldo;除了方医外,所有人都退下。&rdo;
&ldo;是。&rdo;其他人纵使再心有不甘,也只好悻悻离了宫殿。
钟离翊唤来李佶,吩咐道:&ldo;你带他将父皇这几日来的一切吃穿仔细检查一遍,待有结果后,派人去四皇子府告知一声。&rdo;
&ldo;殿下放心,奴婢晓得了。&rdo;李佶俯了俯身子,随后才带着方医退了下去。
鸿云帝卧病在床后,宫里的所有一切都交由了苌妃掌管,就连这里服侍的贴身宫女,多半也是从椒淑宫里出来的。
实在是有些蹊跷。
想当年鸿云帝跟随先帝时何等的风光,后来又是如何的殚精竭虑,重整朝政。
半过沧桑,如今真心相待的,又能有几人。
如今这样,却也换不得他半丝心疼。
钟离翊出了宫门,坐上马车走了不久,正闭着眼冥想着什么。蓦地外面一阵马鸣,整个车身剧烈晃荡了一下,还未等他开口询问,就听见向冯在外有些怒气道:&ldo;你怎么看路的?难道没长眼不成?!&rdo;
那人也知道是自己莽撞了,&ldo;小人、小人不是故意的,是、是有人让小人将这、这封信交给四皇子殿下,说殿下看了就知道了。&rdo;
&ldo;就这个?&rdo;向冯接过信封来,正反看了一圈,也没什么特殊的,旋即随意的挥了挥手,&ldo;好了,我知道了。&rdo;
那人得到同意后,像是如释重负般的舒了口气,小跑着离开了众人的视野。
&ldo;殿下。&rdo;向冯将信递到马车里,钟离翊将信拆开,里面只有简单的一句话:
‐‐郊外长亭相见,与要事须与殿下相商。
落款是柳牡鹤。
可……柳牡鹤不是已经去赣州了吗?
他问道:&ldo;这几日可有柳牡鹤的消息?&rdo;
因着此人是左相的侄子,又是个榆木脑袋不开窍的,左相骂归骂,可心里却还是疼上几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