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沛低语:“还有三个月的时间。”
“嗯!”铃兰点头,自是明白汤沛的意思,还有三个月的时间就是储备干部考核,是进入‘天城’集团很重要一步,她细声的说:“有点儿担心!”
“担心什么?”
铃兰浅笑,悄悄指着走在他们前方的莫之城:“怕、他!”她的声音很小,汤沛看着,不觉展露笑颜,铃兰好似想起了什么,凑近他只轻问道:“莫总,喜欢喝什么?”
“?”
“待会我给莫总和客人们呈点热饮,我不知道莫总有没有什么忌口?”
汤沛轻点头:“碧螺春,他喜欢喝茶!”
“茶——”铃兰若有所思的点头,
“好球!”不远处传来一声赞赏声,莫之城轻拍着掌心,作为请客的主人,甚是闲让,侧身之际,他若有若无的瞥过他俩,汤沛没看铃兰,只悄声的说:“我先过去。”
“去吧!”铃兰莞尔一笑,用手语轻轻的比划着。
“莫总,该你了!”年长那位伸手递给了个手势,
莫之城一贯的浅笑,几分礼貌之色:“秦书记,您客气了,莫某球技不佳,不敢在秦书记面前班门弄斧。”
叶铃兰一怔,秦少的父亲?!天城和政府的合作案,秦少父亲该不会特意为难莫之城?她柳眉微蹙,只隐隐听着他们的对话,一来一往,就好比壁垒间一场博弈。
莫之城实在无法推脱,铃兰看着他摆好姿势,握杆,挥杆,一气呵成,那背影镶嵌在浑然天成的画壁,他自成风景,举手投足间不失儒雅气质,在外人看来,他身上拥有一个成功人士所备的温文尔雅,也有工作上的雷厉风行。表面风轻云淡,心底已暗渡陈仓,清楚知道自己下一步如何部署,才能事半功倍。
叶铃兰虽有担心,还是适时的退下,取过腰间的对讲机:“给莫总准备碧螺春,其他三位客人选择其他上等的好茶,不要与莫总的茶水相重。”她揣摩,以莫之城的性子,不会喜欢和别的人分享同一件东西!刚好,她赌对了!
休息亭里,铃兰呈上茶水后便识趣的离开。要获取莫之城的信任,她不能向前两次一样操之过急。直到伴晚,宾客离开,铃兰才歇了一口气,褪去工作服,她换上粉色薄款羽绒服,入冬后,昼短夜长,几分寒凉。离开‘夜城’,回家的路途,她紧紧的裹着自己,似只娇楚的白兔,脚下的步子匆匆,轻轻哼唱着一首不老的歌谣: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觚浊酒尽余欢,今宵别离多。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问君此去几时来,来时莫徘徊。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人生难得是欢聚,唯有别离多!
熟悉优美的音律仿佛在夜空里回荡,那是儿时与玩伴们时常唱起的歌儿。这首词是出家为僧的弘一法师所写,她喜欢词里无限的诗情画,却又几分淡淡忧伤,那时叶胜寒每次离开时,她会悄声哼唱着。
叶铃兰举头遥望着天空,身后繁花锦簇将她纤影融汇进奔涌的潮汐里。她轻声一叹,似乎欲语还休,回神之际,只轻轻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