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约5秒,所有的球回归静止。
白球到了桌子的另一面,几人拔脚走去。
甄暖觉得身在足球场,问言焓:“队长,击球的规则是什么?听说好像有顺序。”
“打1个红球,打1个彩球,红彩交替。红球进袋得分,彩球进袋也得分,但要拿出来回归原位。打完15个红球后,桌上剩余的6个彩球各归其位。从低分到高分按顺序打。”
“哦……”甄暖恍然,“如果没打进,或者打错顺序,这一杆就中断了是吗?”
“是。”
“先打1个红球,再打1个彩球……”甄暖自言自语,“如果想让单杆的分数达到最大值,打1个红球后,打彩球时选黑球打。因为黑球7分,最高。”
“是。”
甄暖慢慢理一遍:“1个红球1分,1个黑球7分,15次,是(17)*15;然后是黄绿棕蓝粉黑,234567,是……”
“147。”言焓说。
“哦……”甄暖习惯性地抠抠脑袋,尴尬道,“你心算好厉害。”
“……”言焓看看她,“单杆最高147,这是常识。不包含对方罚分的情况。”
“……”
……
走到白球边,几人并未轻易触碰,球太大,视野很不好,只能依据头顶的显示屏来判断。
可触球人抬头看显示屏,便不能看球。而他根据屏上显示的虚拟球杆调整方向时,需要绕着球走动。
如果不小心推动球,就犯规了。
如果看显示屏又迅速收回目光,容易出现误差。即使极小,把球打远后也是致命的错误。
所以,至少需要一人看屏幕,判断并提供指示;而触球人时刻盯着球,听指示来执行。
3个男人商量后决定,
程放常玩斯诺克单机游戏,由他触球;言焓有实战经验,戴青闲暇也打台球,他们俩分析判断然后给指示。
指示与执行之间的衔接,就看默契程度了。
甄暖深吸一口气,双手握拳抵在唇边,一瞬不眨地看着他们3人。
此刻房间里有一抹淡淡的橙色光芒,微昏暗,多个巨大的石球安静伫立着。只有头顶的大屏幕散发着清晰的光。
言焓抬头看屏幕,红球大多集中在底库这端。
房间以蓝色球为中心,另一半,黄棕绿3个球一条线站在原地,那边球很少。
言焓长久地盯着屏幕,俊眉深蹙,在思索。
甄暖被他这样子弄得有些紧张,可抬头,她一眼看见白球和底袋(位于角落的入球袋)的连线上刚好有颗红球,很容易就可入球。
戴青见言焓半天不说话,问:“先打哪个?”
甄暖指:“要不要先打那个红的。”
言焓摇头:“打那个之后,母球(白球)回来的角度不好,无法继续□□球。且黑球和底袋间有一些红球障碍,要扫清。”
甄暖转转眼珠,这才意识到他并非在想第一杆打哪个,他恐怕已想到第三十几杆打哪儿了。
“打一个球之前,要考虑下一个,留位置?”
“对。”言焓仍望着屏幕思索,“打斯诺克的关键不仅是让白球打进目标球,更是要让白球在力的作用之后回到预先计划的位置,为下一个、下下一个进球走位。”
甄暖不做声了,屏气凝神地看。
“打靠近边线的那个。”言焓下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