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凛不知何时坐了起来,手却没挪开,时不时捏一下,程欢受不住,一点一点蹭过去,趴在他怀里大喘气,挣扎道:“要休养……”
轩辕凛失笑,程欢真是难得如此懂事,他本也没想做什么,中午那番闹腾,现在想起来还有些后悔,程欢即便是假死,可到底也两日两夜未曾进食,身体虚弱的厉害,他实在不该胡闹。
可那时候,他无论如何都压不下心里的念头,他急需借着身体的亲密接触去确认程欢的存在。
便是再有一回,他恐怕还是会控制不住。
他不再闹程欢,哄孩子似的在他后心不轻不重的拍,程欢急促的呼吸很快平稳下来,却不甚安稳,仍旧在他怀里蹭来蹭去。
“要休养,不许胡闹。”
程欢心想你休养你的,我闹我的,又不碍事。
他仍旧往轩辕凛怀里钻,闹的轩辕凛去泡了一趟冷水回来他才肯消停,他有点后悔,抬手捂在轩辕凛心口上:“大夏天也不好泡冷水,得了风寒该怎么办?”
“那你倒是消停些。”
程欢瘪瘪嘴,觉得这事确实和自己有关系,只好不吭声,在轩辕凛不轻不重的拍打下,很快迷糊了过去。
轩辕凛听他呼吸逐渐绵长,探手摸了摸他的头发,才将他安置在床榻上,自己轻手轻脚下了地。
林丰在外头候着,瞧见他略有些意外,都这个时辰了,竟然还不歇下……
他一面好奇,一面恭恭敬敬的凑到跟前来等候吩咐。
“传郎缺。”
大半夜的传禁军统领,这怎么看都不是个好兆头。
林丰不敢多问,匆匆退了下去。
今夜郎缺值守,不多时便进了大明宫,待瞧见轩辕凛身上只穿着寝衣,身边也不见程欢时,便压低了声音问安。
轩辕凛抬了抬手:“朕有一事要你去做。”
郎缺一怔,他还以为夜半宣召,是要问豫嫔是否成功将元妃拉下了水,却原来不是。
“臣定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轩辕凛笑了笑,神情却不见温和,反倒颇为凌厉,唬的郎缺不敢抬头,紧紧跪伏在地。
“明日忠义侯会离京,他走后,你持朕手谕,四门提前换防,此次由京北大营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