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眼珠闪烁,最后,狠狠点头,她选择相信。小梅便问她如何不能说话,她张嘴读:“针。”一面比划针灸的动作。
小梅顿明,又问她扎在何处,她指了指咽喉。驿站光线不足,无法探测清晰,小梅只好得罪,附在她颈边细看。恰有巡逻之人路过,斥责他:“他妈的克制一点。”
张佑棋急忙摆手:“不会,看着呢。”一面嘲笑小梅,小梅愣他一眼,将妇人脖子上的银针取了出来。妇人疼得惊叫,小梅急忙捂住她的嘴:“别出声。”
好一阵,妇人点点头,泪似连珠。
小梅交代她寻机会告诉其他人,听从他们的号令,待时机一到便团结一致反抗。妇人时刻记着,一夜间已传达了十几人。天刚亮,士兵们便催促着起身赶路,妇人行动诡异被发觉,惨遭毒打,却一声不吭。
小梅拳头紧握,眸中泛怒。张佑棋伸手,扳开他手指,让他沉下心来。
又一日烈日当空。一行人到达小镇。来往之人奇装异服,鱼龙混杂,确易掩人耳目。带头官兵带着众人到达客栈,便将男女分开,各自赶进了浴池。厉声道:“都给我洗干净了,让人挑了错处,一刀杀了你们。”
纱帐外,长刀相连,谁也不敢逃出去。
信号已在到达小镇时送了出去。这番情形,定是交易在此。客栈宽阔高大,他们由后门进,却不知前门是何处。也不知里面作何买卖。
小梅张佑棋亦在看守众人洗浴,不敢随意出屋。只盼大伙快些赶到,部署周密。
金捕头带刀二十年,亦算久经战场,接到信号,便以最快的速度前来,兵分几路,将客栈里里外外悄无声息的安排妥当。
众人洗漱毕,该带着见买主,一众人上了三楼,宽阔大厅内,坐着一众交涉人员。小梅抬眼看,怒气顿生,堂上之人,竟是那日敌人营帐中对他动刑之人。这些人竟然在做鞑靼人的买卖。可恶至极。
正堂之人见小梅愤怒神色,顿生恼怒:“看我作甚?”
张佑棋连连道歉:“将军息怒,他新来的,没见过将军。”一挥手,将小梅打了出去。
小梅本有怒气,见自己出了大厅,正是好机会,佯装悻悻然,一面埋怨:“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不是怕我抢了功劳?”一面离去。守卫之人早已司空见惯,不做多拦。
小梅下楼,立即换上自身妆容。金捕头等已就位完毕。楼上正在交易。银钱,卖身契,签字,画押,铁证如山。士兵和衙役将守卫之人一一放倒,齐齐逼近大厅,火铳□□直向。
张佑棋几个筋斗,已至那领首面前,狠狠交起手来。小梅飞刀暗助,同众人将厅内鞑靼人和伪装士兵拿下。只得张佑棋还同那人对抗。
公事已了,接下来便是私事,小梅心怀愤怒,跃上前去,一脚踹其胸口,登时将人踹出血来。那人认出小梅,愤恨道:“当初就该杀了你。”
小梅怒意更浓,抽出软剑直抵他心口:“那你真是心慈手软了。”他剑尖一划,那人手臂便破了一道口子,他再一剑,另一只手割破。
张佑棋怕他真把人杀人,伸手拦住:“别冲动。”
小梅收剑,只一眨眼,剑已不见。说:“我知道像他这样的人,是要接受审问的,这两剑,是私仇。”
此地县令到此,下令将所有在场人员押回做记录。一个劲同金捕头张佑棋客气,希望此事能上上级言明,是两县合作,后续也会继续追查下去。
金捕头张佑棋客气过,带着一众人返回。
小梅一一为众人取出银针,包扎伤口治伤。张佑棋以一种探究的眼神看着他忙碌,最后忍不住来问他:“你跟他有什么仇?”
小梅随口答:“鞑靼人进犯,我们战场上见过。”
张佑棋信他,若非如此,他身上的金牌从何而来。又问:“你和倚封,是什么关系?”
小梅擦拭伤口的手突然停下,心内泛起阵阵涟漪。这个名字,从别人的嘴里问出来,竟是让人如此敏感。他已经刻意回避,不要再去想他,可一听到,还是会无意识的想起。
小梅佯装坦然:“朋友,留在京城了。”
张佑棋仍不罢休:“这金牌是皇族特有的。”
小梅生气了:“不关你的事。”他包扎完,径自出了屋。
一个下午,张佑棋未来找他说话。而他也不知自己是生气还是思念。赶路至又一驿站,大伙歇息,他坐在凉石上,握着玉佩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