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监丞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还是当真不知?”
陆霄反问:“那王爷是在说我能言善语,还是暗指将作监内有人手脚不干净?”
赵洵笑道:“如你所想,都有。”
陆霄正要张口,徐予和轻轻拽了拽他的袖子,低声劝道:“少说几句,你越说,他越要噎你。
看着她的小动作,赵洵心里酸溜溜的,“也是,陆监丞才华了得,官家断不会让你埋没于将作监,一任期满便会升任通判或是试馆之职,也难怪将作监监与少监处处提防着你。”
陆霄愕然,将作监监与少监待他还算和善,监中事务他们也处理得井井有条,他本身对工事没有太大兴趣,因此每日都是埋头做好本职之事即可,从未多想过其他。
听着这俩人东扯西扯,徐予和观景的兴致消了大半,便想把赵洵尽快打发走,好图个清静,“他去将作监时间也不久,哪里清楚其中的弯弯绕绕,你想问话,也该问监中那些老人才是。”
“你知道的,我并非想问话,”赵洵眼角微红,妒意不知不觉自内心深处生起,“方才说话的功夫,我便能说完我想说的,为何不让我说?”
微风细细,搅皱满河清波。
春水澹澹,映在他的眼眸里,徐予和一时间竟有些分不清那到底是水波,还是显露在他眼底的情绪。
她道:“那你说。”
赵洵:“?”
他这样不依不饶,徐予和开始对这个故事抱有好奇,于是满怀期待地看着他。
赵洵用眼角余光扫过旁边的陆霄,闷声开口:“他在,不方便。”
徐予和:“……”
陆霄的眸色同样不复往日柔和,他漆黑的瞳仁中荡起一丝涟漪,“既然不方便,那今日便无须再说了。”
他这么一说,反倒激起了赵洵压在心底的妒火,他的眼神不停跃动,锐利如锋,嘴角也微微扭曲。
徐予和强装笑颜,劝道:“春景熙熙,芳草萋萋,这样好的风景,怎能净说些煞风景、伤和气的话?”
见她也向着自己说了次话,赵洵不禁有些小小得意,眼角眉梢都止不住上扬。
徐予和又道:“我想起些事,便先回去了。”
语罢,她匆忙欠身施了一礼,便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陆霄看着她的背影,拱手道:“下官也先行告退。”
赵洵手握成拳,转而拔腿朝着他们追了上去,“陆监丞何必着急走,我来此处也是赏景游玩,一个人着实无趣,还是人多热闹些。”
为了争这口气,就算要面对两个难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