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几分钟修理人员就会过来。”
“谢谢。”
声音很小,低不可闻,陆成蹊几乎没听清。
“你说什么?”
恶趣味上来,他低垂着头看身下那只别扭的黄鸭。
江瑾言皱着眉,不情愿地在嘴里又含糊了一遍,“谢谢。”
陆成蹊稀奇,“你的字典里竟然也能有这种词?”
“不爱听就算了,我收起来。”江瑾言气得直瞪眼。
“我收下了。”陆成蹊打断她,“这么珍贵的字眼可不是谁都有机会听到的。”
江瑾言哼哼。
“等会儿出去也晚了,我直接把我二辩稿发给你,你今晚抽空看一下,提前泄题的比赛要是都能输,别提进季腾,留在任何一家公司都是祸害。”
江瑾言:“……”
毒瘤就是毒瘤,根本等不到你对他感激超过三秒这人就撕破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温馨感。
几分钟后电梯管理人员又通过声筒通知陆成蹊。
现在电梯正好卡在一楼厅门上方半米多的地方,他们预备用厅门钥匙开锁,在此之前得切电,所以里面人员需要保证镇定,不能随意走动。
陆成蹊重新把手机电筒打开,果然几秒后电梯再次恢复黑暗。
他走近江瑾言,在她身边站定。
外面修理人员撬动厅门的声音清清楚楚响在狭小的空间里。
金属敲击的声音,还有压低的交谈声,再然后,一束光猛地照进来。
电梯门被从外面打开,因为长期在黑暗里待久了,江瑾言不适应地眯起眼睛。
因为架在厅门上面几百毫米的距离,她只能看到修理人员半个身子站在下面喊,“一个一个下来,不要紧张,我们在下面接着!”
饶是这么说,可那真真切切存在的断层是存在的,直望下去是深不见底的深渊,仿佛野兽的大口瞬间将人吞没。
陆成蹊在后面扶了江瑾言一把,阻止她往后让的步伐,“不高,你先下,我在上面拉着你点。”
江瑾言穿的鞋子是小高跟,从高处往下还是有点困难。
她把手探给陆成蹊拉住,一只脚先往下够地,可就在距离地面几寸跳下来的瞬间,她却一脚踩中旁边用来撬门的撬棒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