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我要疯了!我居然,居然……失眠了!从我上床到这会儿怎么也有一两个钟头了吧?可是,我居然越来越精神了!呜,怎么会这样……没出息呀没出息……我轻手轻脚爬了起来,慢慢拉开门,然后蹑手蹑脚的往隔壁走。耳朵贴到窗户上,仔细听了一听,没动静。心理更不平衡……他凭什么就睡得这么快,这么顺利!他为什么不失眠!轻轻推一把,门居然是虚掩着的!真大意,也不闩门。要是有采花贼来夜袭你,你就这么大开方便之门啊!嘻嘻,不过,他是不是为了方便我过来夜袭……所以才留门儿?嗯嗯,反省一下,想法不cj,不过,他可能想到,我会摸过来吧……床边帐幔低垂,我手从帐底伸了进去。一呀摸……二呀摸……我摸我摸我摸摸摸……这床应该也不算大呀,我都……都摸到墙了……床上没有人?我一把撩开帐子,虽然屋里很暗,可是床上有人没人还是能看出来的!床上没人!咦?他半夜不睡跑到哪里去了?我软软的靠在床边,发了一会儿愣,爬起来回自己屋里去。本来以为会一直失眠到天亮的,可是,后来我居然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第二天去看决赛。早上是我自己爬起来的,穿衣梳头也都是自己来。五四来给我送饭的时候,说卫展宁已经先过去,不等我了。我嗯了一声。可是到了我专用的雅座那里,卫展宁并不在。真怪,他去哪里了?有点担心,但不是太过份的那一种。连我的迷药也不怕,武功恐怕能扁倒这里半个场子的人。我其实不用担心他的安全。但是,他去做什么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再去呢?台上迟迟没有人上去。鼓没有响,锣当然更不会响。我皱着眉头,五四说,因为今天只剩了四个人上台,所以,可能会到中午左右才比。觉得很荒唐。一个所谓的武林盟主,大部分时候只是件漂亮帽子的名号,吸引这么多人,在这里打架。而且无论是看的还是打的,都那样认真和肃穆。大约是因为我还保持着现代时的心态,总觉得这种武林,这种盟主的名衔,十分的可笑。连带着,这满场子的人也都很可笑。我一直有个预感,不知道会不会变成真。等到看着傅远臣和林更同时站在台上的时候,真有一种“呀,终于来了”那种感觉。已经猜到了或许是会这样,可是看到真的这样,脑子里还是嗡了一声。林更有胜算吗?这样一想觉得有点后悔,不该对傅远臣这么客气。早点给他好看,省得林更现在费力气。虽然这个武林盟主没什么意思,可是如果小师弟喜欢,让他当他有成就感,那我这个当师兄的怎么也得支持一下。五四看我的脸色不大好,忙低下头来说:“公子昨天叫小人办的事,小人早就办妥了。”我用力拍一年桌子,哇,好痛……忍着痛后悔不迭:“昨天那药作用很小的,他如果不运魔教的心法,根本没什么妨碍!”五四一脸茫然看着我,我耐着性子仔细跟他解释:“那药是慢慢侵入经脉里去的。一般的运气行功根本不会刺激药性发挥。除非他运练魔教独门心法的时候药效才会沿着经脉慢慢侵蚀他的身体。可是那过程也是很慢的,对今天的比武根本不会有影响。”五四的反应与我全然不同,两眼直发光:“小公子用药真是神乎其技!这样的药小人听都没听说过!”nnd,简直是鸡同鸭讲。“我父亲呢?”都半天了,他居然还不来,我实在忍不住问。五四摇摇头:“庄主没说去做什么,小人也不好问哪。”也是啊……五四是他下属,他倒是没必要交待。我呢,也没有必要说一声吗?明明一直到昨天,还都是抱在怀里不松手的那种宠法,今天突然就跑开,去做什么都不说一声。实在很过份。突然听到擂鼓的声音。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这两天已经听惯的鼓声,突然变得这么让人心悸!我拳头握得紧紧的。要是傅远臣敢伤我师弟,我一定要他好看。不止给他喂慢性的化功散那么便宜他了。林更穿着淡黄的一身衣服,站在阳光下跟我笑了笑。虽然他没有喊我,但我知道他那个笑容是让我安心。我的嘴角有些抖……下次得跟他说,虽然师弟他长相还算不错,可是他那个黑亮健康的肤色,穿淡黄色……实在不好看!鼓声一落,林更缓缓的拔剑出鞘,两个人的身形一下子便疾分倏合,剑来锋往。我的眼力算不错的,可是也看不太清楚他们过招。实际上,有句话说得对,关心则乱。即使他们动作没这么快,我想我也是看不明白。一颗心提的高高的,象是吊在了喉咙口,再紧一分就要跳出来,再松一分就会落回胸腔里去。可就是不能再松一下也不能再紧一下,半上不下的难受无比。忽然有人走近了来,轻声喊:“小风?”我愣了一下,慢慢转过头。刘青风。我眨眨眼,说道:“卫展宁不在这里。”他微微颔首:“我知道,我是来找你。”找我做什么啊?88。。无语了我看着这个在我的心目中,一度代表着父亲角色的人。事实上,一直到于同说出那些话之前,他在我心目中,从来都是一个父亲。他有象父亲的威严,慈爱,博学,高大。师父师父,和师傅是不同的。亦师亦父。所以后来遇到卫展宁的时候,明知道他在血缘上是我的父亲,可是在我心里他只象一个哥哥,何况他又根本一点儿不老,那时候又很柔弱,又打一个折,感觉上就和我差不多大的样子。不过后来一切都变了样,不知道该去怪谁。好象不应该怪卫展宁和刘青风,人家怎么说也认识在我之前,发展在我之前。然后好象也不能怪我自己,毕竟,他并没有以一个父亲的身份尽过他应该尽的义务和责任,我对他也没有对父亲的感觉。可能这就是被人苦笑着说“上天的作弄”那种情况了。对刘青风的排斥,非常强烈。强烈到对着他的时候根本不能心平气和。因为,那时候知道他那么在意卫展宁,就觉得受了很久的欺骗。尤其是,名字。我的名字。一开始就隐隐的猜到,刘青风与卫展宁的友情未免太深厚,然后想着他们也许……也许,但是,却没有想得太深。而且,我总在心底里给自己催眠,师父对卫展宁有意,卫展宁未必也是对他有情的。所以,知道名字这回事之后,根本没有办法接受。他闯进地牢里来的时候,忙着把卫展宁从墙上解下来,看伤,把脉,运功给他疗伤。好象,我根本不存在一样。那种上当受骗的感觉,真是很痛。痛得让人受不了。以前所有的美好,一下子全变了质。他坐了下来,五四给他倒了一杯茶。“你气色好多了。”他这么说。“嗯,林更为什么非要去和人争那么个虚名?”我一下子把话题支到十万八千里外。我不想和他就一些无意义的问题喋喋不休浪费口水。他顿了一下才说:“他是林家的长子,总要为家世考虑。”哦,我不知道。我不了解林更,也不知道他是什么出身。“你看他和傅远臣,哪个能赢?”我看着台上,阳光好刺眼,我根本看不清那个淡黄的影子是否占了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