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垠望着那树苗,还有自那天空之中所落星光,似光雨洒落而下,有几分希翼,又有几分不舍。
光芒较暗淡,清尹有些疲惫的身影,亦被无垠话语所染,望向无垠刚毅侧脸,稍有失神,眸中悲伤之意尽涌,话语悲伤,言来:&ldo;公子真的要走吗?&rdo;
无垠微微点头,也有些不舍此地,便言来:&ldo;嗯,茶树病,我已经治好,只待其茶叶收获时,茶若无碍,我便准备离去了。&rdo;
&ldo;我要去我最想去的地方。&rdo;
清尹声音微弱,似无声,言语稍有些哽咽,无法听出,却依旧飘入无垠耳畔中:&ldo;洛阳吗?&rdo;
无垠点头,一脸希翼:&ldo;嗯,那里可是牡丹城,那里是我此生最想去的地方,我想在牡丹花中吟诗,我想用牡丹花瓣做茶,浸泡在水中,尝一下牡丹花茶的味道,又想在……&rdo;无垠未再言语,却望向洛阳的所在方向,期盼着。
清尹眸中忧伤洋溢而出,有泪自其眼角流出,其光照耀,晶莹闪烁,便又闻清尹话语声响起:&ldo;公子难道不曾在此地有所留念?&rdo;
无垠闻此,有些不舍的惋惜,微微叹气:&ldo;有些。的确有些东西值得我留恋。&rdo;
清尹听无垠如此说道,面容有些惊喜,希翼又起,话语轻柔且响亮:&ldo;不知公子留念什么?&rdo;
无垠微微沉吟,便是答道:&ldo;这里的茶道。&rdo;未有停顿,继而言来:&ldo;如今在此处,已有六十七天,奈何茶树病症有些繁杂,便用了些时日探查,竟在此处耽误了两月左右,唯等茶叶收获便可离去。虽然停留时间颇长,可也学会如何养茶,如何泡茶,如何量茶,亦深知此地茶道,而这茶道便是我最为留恋之物。&rdo;
&ldo;茶之道,乃心之道。若酿茶之人,心有恙,茶自有恙;若酿茶之人,心无恙,茶便无恙。反有恙之人,可品出各恙味道。&rdo;
清尹闻无垠话语,眸中有些失落,便又言:&ldo;难道只有茶道吗?&rdo;
无垠微点头,稍颔首回声道:&ldo;嗯。&rdo;
&ldo;是吗?&rdo;清尹话语微弱,似无声,便是垂下头来,将脸放置于双臂之中,似疲惫睡意强烈,可微弱的哽咽声还是传出,可听起却似鼻鼾音,无垠听见声响,反而一笑,便言:&ldo;若是清尹姑娘疲倦了,可先行房中休息,今日无垠有些疲倦就不送姑娘了。&rdo;
清尹未有言语,可鼻息声却越发粗重,便听清尹疑问之声,其声有些鼻音,微显粗犷:&ldo;难道公子就不曾留念某人吗?&rdo;
无垠听闻清尹如此话语,眸中毫无波动,依旧那般希翼地望着那洛阳所在的方向,微有沉思,回应道:&ldo;未有罢。&rdo;
无垠言语作罢,清尹鼻息声消散,遽尔站起身来,自房中径步走去。
无垠依旧盘坐在那地,未有动弹,也不知她话中之意。
门轰然作响,是狂风在吹动着,似那日她将门关上那般巨响,惊醒幻梦中的无垠。
此刻梦醒,无垠望他们二人曾经盘坐之地,缓步走进,亦如那日一样,盘坐在那处,看着另外一旁似酣睡的清尹,看着她看着自己侧脸那般,看着她,未曾眨眼,直到眼角干涩,不得不闭眼,方才起身。
可自那眼角却又有泪滑落而下,如那日清尹掩面哭泣那般,如此相似,可时不对时,人不对人而已。
无垠抹去眼角泪水,走入清尹房中,似跟随她的步伐,缓步走入其中,又似无垠平常来寻她有事时,她总是在整理那日初见时,她穿着之衣,小心而谨慎。
似屋外无垠又走入她面前,说起何事,无垠欲靠近,却被身边另外一人所越,乃另一无垠,他依旧一身白衣,至此未改,站立她面前,面带欣喜,而清尹望见无垠前来,亦是面带喜悦之色,将衣物放置床边,站起身来,面若梨花笑:&ldo;垠公子,你来了,我有事……&rdo;
可还未等清尹说完,便闻无垠兴奋话语声响起,打断了清尹的话语:&ldo;清尹你知道吗?茶树病好了。&rdo;无垠喜悦露于言表,如此多日的治疗茶树病,终于取得了成效,对于无垠而言,更多的是喜悦,更多的是成就感,可无垠却不知,清尹准备说些何事。
可立另一边的无垠却是能清晰看见,她那身后所拿之物,乃是一香囊,是无垠如今腰间所挂香囊一模一样。
可无垠话语声并未完,继而言来:&ldo;我可以离去了,可以前去洛阳了。&rdo;话罢,无垠眸中尽是希翼的色彩。
无垠将腰间卷轴取出,拉扯开来,而那卷轴终末便是洛阳的所在之地,而无垠最终所去之地,便是洛阳,那牡丹城。
可原本欣喜的清尹却因此而变得面色失望,有些悲伤涌上,无垠言道:&ldo;怎么了清尹,茶树病好了,本应欣喜,为何愁眉苦脸?&rdo;
清尹眸中有泪光闪烁,却被她强行忍住,可终究是忍不住,自脸颊滑下,苦笑道:&ldo;无碍,喜极而泣而已,垠公子能去洛阳,清尹真为你开心呢。&rdo;可另一旁无垠却清晰看见,她将香囊卡在腰间,不再拿出,而是走至床边,将那套衣物拾起,哭笑道:&ldo;公子可还记得,我与你初见时,所穿衣物?&rdo;
无垠亦觉失态,有些欣喜过度,便微整理思绪,回应道:&ldo;还记得,就是清尹姑娘手中所拿衣物。&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