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准备装修了下半年不租给别人,留给自己住。”
“可快过年了。”艾小满仍有迟疑。
“有钱能使鬼推磨,三倍的价钱呢!”顾南星推搡着她赶紧进房间收拾,“快买票啊,咱们明天可以一起走。”
他们家的确是在同一个方向,所以坐高铁可以同行一段路。
第二天早上拖着行李箱往车站走,沿路上他们两人接受了无数目光的洗礼。
一半是为顾南星那张脸,一半是为顾南星那身行头。
艾小满没忍住又往他身上看了一眼,还是觉得眼疼。
昨晚,在她收拾好行李后,顾南星跑来问她会不会针线活,在她点头后,他兴奋地不知道从哪里搞出条西装裤,还有一件灰扑扑的大爷款棉服。
他抖抖西装裤,指着裤脚,“这里,帮我改短。”
“多短?”
“九分裤的样子。”
然后他又抖了抖大爷款棉服,说是让她缝点补丁,不用太多,在不明显的地方缝个一两个就够了。
这操作着实叫人摸不着头脑,艾小满后来才知道他要拿去博可怜。
短了半截露出秋裤的西装裤、老式灰扑扑的补丁棉服和抓乱的鸡窝头,共同构成了一个非常犀利哥的形象。望着他那身乞丐装,以及路人投过来的怜悯目光,鬼使神差的,艾小满默默地退后两步,并且决定一路上绝不跟他有任何交流。
高铁上安静地落座,两人连排。顾南星昨晚看了很久的项目资料还有塑料相关文献,到现在还有点困倦。他一落座便歪着头迷瞪瞪地准备睡觉。
但没过多久,后排一声婴儿响亮的啼哭突起,顾南星彻底清醒,再无睡意。
他偏过头,艾小满正在看一本全英文的学术期刊。
“……”
“在这车上看书,容易近视吧。不对,你本来就是近视。”
虽然知道说的是事实,但会听他的就不叫艾小满了。
顾南星凑近看,有一部分能看懂,有一些不能,专业术语太多了。
“这个单词是什么意思?”顾南星指着某一处问道。
“呋喃基生物高分子。”
艾小满又翻了几页,是一篇和塑料污染有关的研究,题目是——塑料回收新思路:从烯类聚合物中回收阿司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