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不得给自己来一巴掌,蓝愿蓝愿,这名字太顺了,怎么现在张口就来?还好他改的快。
“蓝愿?”江澄一愣,还有这么个人?是谁的名吗?
方才山门口的两个小辈都叫什么来着,一个是叫蓝景仪不错,还有一个……那个藏在蓝家长大的温家小子,叫什么来着,追思?还是思追?
江澄多少知道一点他的事,也没什么可放不下的。不过一个孩子,如今也是青隽雅秀,大事小事成了不少,世人皆传蓝氏出了小双璧。
换作平时,他也或许还会夸赞几句少年之才。
只是今日他得了泽芜君发来的传讯赶到云深时,实在是看到了些难以解释的东西。
难以解释到他觉得心里莫名发慌。
接到信时江澄人还在武场骂人,信里的内容让他看了一眼御剑就往姑苏飞,一个时辰不到,就紧赶慢赶到了山门口。
“那小子就会给我惹事。”骂骂咧咧一路的话到了云深不知处的山下却又硬生生憋了回去,金凌若是没什么事,定是会自己回去莲花坞找他告状的,如今还要蓝家的泽芜君代劳传讯,人也不在山下来迎他,怕不是真的出了什么事?都动不了了?
“蓝思追,你把金大小姐背上云深的事整个甲班都知道了!”那声音大的穿透了山门的禁制,穿进江澄的耳朵里。
背?
“你晓得他们怎么讲你不?啊!整个夜巡队啊,天啊,蓝思追你真是可以的。”
江澄加了灵力,直接御剑至山门前,脚一蹬跳下三毒。
“金凌人呢?”
江澄越想越气急,面对那立于山门的两个小辈,逮着其中一个就问:“他人呢?”
蓝景仪不幸被那双无情铁手抓了个正着,也顾不得讲些“恭迎江宗主”之类礼仪场面的废话,磕磕巴巴得开了口:“呃,金,金凌在客,客室……”
好一句废话。
江澄眉心锁紧,他要是知道蓝氏弯弯绕绕的客房如何走,还要问他如何做甚?
可惜,蓝景仪是个不经吓的主,被江澄这么一吼,更是不会好好说话了。他整个人杵在那里,脑子也像是一根木头似的一动不动。
蓝思追在一旁道:“金宗主,泽芜君派我二人在此等候,为江宗主带路。”
“金宗主一切安好,您且放心。”
江澄闻声去看,身侧的少年已是一个恭恭敬敬的行礼之姿,微微垂首。
修眉星眸,气质更是由内而发的谦雅清透,如皎月下修竹,鹅雪中立松。
这温家小子如今倒是长的好,学了一派蓝氏的谦谦风范。
“那劳你带我去。”江澄道。
那少年一身雪色蓝氏校服,转身时衣带当风,整洁素净,装饰无多,可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不由得多看了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