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很悠闲地把冷气调到十五度,将风扇转为最大的风量。
过没多久,程秋婷终于受不了,全身鸡皮疙瘩地冲了进来,扯过李捷手中的衣服赶紧穿上。这时,李捷突然感觉下体硬挺起来。他微微晃着头,趁机抱住她的上半身,警察也赶紧弯腰抓住她的双脚。
她,就像一只待宰的猪,一边哀嚎挣扎﹑一边被众人抬下楼去,然后丢入宛如棺材的救护车,送到医院打镇定剂。
一些男性邻居只能不舍地进房,回想诱人的胴体。
李捷除了要照顾父亲,还要看管程秋婷,再加上心乱如麻,整个人身心交瘁。他只能打电话向羽嬅诉苦,不过他并没有说出李仲鸿中风的事,不想让她陷入天人交战的苦境。
快要崩溃的他在电话里哀痛的吶喊…我要自由,我要离开程秋婷,为什么她就是死不了呢?我再也受不了她了!
羽嬅只能一味地听他嘶喊,却没办法开口安慰他。她,比他更哀痛。也许,有一天我会让你得到自由的。她想着。
李仲鸿的病情已经好很多,李黛也放寒假可以照顾他,李捷才松了口气返回青岛。他的班机是从高雄起飞的,因此顺路到t市跟羽嬅碰面,也将李仲鸿那天诉说的往事,一五一十地告诉她,希望能解开她不能说话的心结。
羽嬅并没有流泪,她已经哭够了。只是茫茫然地望着空荡荡的校园,就如此刻的心情。
不准讲话﹑不准讲话﹑不准讲话!
原来就是我看到母亲偷情,她才命令我,甚至威胁我。
这个纠缠我二十多年的诅咒终于解开了。但是,又如何呢?已经太晚了!
原来,不能讲话的肇因竟然就是她!
而我还傻傻地为她牺牲自己,导致完全不能说话。
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呢?我是她的亲生女儿呀!
既然不爱我,就干脆不要我,把我丢在孤儿院也好呀!何苦要这样糟蹋我的身心呢?
羽嬅相当悲哀地想着,恨着,怨着…
&ldo;你想见他吗?&rdo;李捷忐忑不安地说。
羽嬅颓然地呆望远方一会儿,才摇了摇头。
李捷知道她此刻心情纷乱,也不再问她为什么。他要离开台北之前,也曾问过李仲鸿这个问题,李仲鸿当时的反应,就跟羽嬅一样。那时他对父亲相当不谅解,可是如今看到羽嬅的神情,才感受到那份矛盾纠葛的情绪,对父亲的怨怼才逐渐释怀。
其实,他也害怕羽嬅会问他要不要再见曹逸春一面,他惧怕自己控制不了情绪,狠狠揍她一顿,为羽嬅也为自己报复。
这两个好不容易才相认的兄妹,无言的用手语话别。千言万语,只能在心中诉说,不敢让对方知道。他们也只能如此,只能埋怨悲剧的无情。
李捷直到踏入飞机的前一分钟,才在候机楼打电话跟程秋婷道别。然后惧怕被捉去关似的飞快地钻入机舱,逃离她的纠缠。
第十一章 canyoukeepasecr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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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结束之后,羽嬅仍然回到学校上班,只是她跟李教授碰面时,两人有点尴尬。不过,李教授倒是比以往更关心她。李黛也回到学校上课。李仲鸿已经出院,也开始工作,只是嘴巴跟眼睛有点歪斜,讲话不清楚,因此他不敢工作太过劳累,也请了一位菲佣照顾他的生活起居。
程秋婷则是没事就查询005﹑006﹑007、009这四家电信公司的费率那家最便宜,然后在特价时段打电话骚扰李捷,当然不忘来段落落长的咒骂。然而这些特价时段正是餐厅最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李捷当然是满腔怒火,却也只能写e-ail向羽嬅诉苦。
自从羽嬅明确地向欧阳笙表示不可能跟他在一起之后,欧阳笙终于敞开心扉,接纳了叶锦丽的感情。而这份期待已久的恋情,让日夜赶着毕业论文的她如沐春风,抛开了掰不出论文的烦躁,更是打起精神面对厌烦的日子。
羽嬅看到他们已是一对恋人,彷佛有种大功告成的轻松感,以及难分难舍的哀怨。毕竟,欧阳笙是她所爱的人,是她自己不能﹑也不敢接受他的感情,只因为她有着残缺的身心。
李仲鸿本想利用工作来忘却对羽嬅的歉疚感,但是埋首于工作却让他更想起羽嬅,这个被他遗弃的苦命女儿。他好几次想打电话给她,拿起的话筒还是放了下来,除了不敢面对她,还有她没办法说话。
他,就这样朝夕天人交战,最后依然抵不过思念的煎熬与良心的谴责,要求李黛向羽嬅说明他想见她一面的渴望。
李黛不晓得该如何跟羽嬅说这件事,甚至有些畏惧这趟任务。这时,她突然对李仲鸿恨之入骨。
星期六上午,李黛知道欧阳笙的补习班没有上课,因此央求欧阳笙陪她一起去见羽嬅,告诉她李仲鸿渴望见她一面。欧阳笙同样觉得这件事难以开口,但是父亲想见女儿是天性,只好硬着头皮先打电话给羽嬅。她的手机没有开机。于是欧阳笙带着李黛直接去找羽嬅。
欧阳笙有姚家的大门钥匙,就直接领着李黛进入空无一人的客厅。他环顾了客厅一周揣想,曹逸春可能又去打通宵的麻将,姚世博一早去打高尔夫球,而羽嬅可能还在睡觉吧。
他在寒暑假期间,有时会直接到羽嬅的房间,把睡回笼觉的她挖起来,两人一起到附近的学校慢跑。因此,他一到了三楼,就很自然地打开羽嬅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