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人绝不能留情,留一个毁一生。
“记住自己的身份,你的本分就是个丫鬟,一等是丫鬟,二三等也是丫鬟,你们没什么分别。别以为自己能爬上主子的床就高人一等了。”
袭人闻得邢氏后一句话,惊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大太太怎么会知道?那件事只有她和宝二爷知道,难不成是宝二爷……不会,宝二爷绝不会说!可是大太太是怎么知道的?
袭人此时此刻羞愧的真想变成耗子,立时钻洞躲起来。袭人两侧脸颊火辣辣的,比挨了掌掴还难受还觉得丢人。
“你家二太太身子骨才好些,我都不忍心跟她说这事儿。她若是知道自己稀罕的宝贝儿子身边养个狐狸精,她能怎么处置你,用我说?”邢氏品了口茶,心不在焉道。
袭人吓得全身发抖,赶紧给大太太磕头求饶。上次她不过是和宝玉随便闹一下,被二太太瞧见了,险些就把她打发出去。二太太若是知道她跟宝玉有了那种关系,还不得把她皮扒了?
袭人猛劲儿的磕头,求大太太饶命,把头都磕青了。
小红忙拉住了她,呵斥其道:“别再磕了,太太见不了血。”
袭人听这话更觉得受侮辱,合着连她磕头流血都嫌弃她脏?
“这是后话了,如今你尽管安分的在府里,把宝玉伺候好了。若是事办好了,我也不爱做那种多嘴多舌的人。”邢氏淡淡道。
袭人见有救,忙再次磕头谢恩,方退了出去。
小红目送她走了,心中嗤笑两声,转身来到大太太跟前。
“太太,您真打算放过她?”
“由着她们胡闹去,掺和什么,多行不义必自毙,左右荣国府的气数也快尽了。”
气数快尽了?小红心中大惊,想问太太这话后头的深意,却见太太已经躺在贵妃榻上合了眼。小红识趣儿的坐在一边绣花,安安静静的守着主子。
宝玉左盼右盼,午饭都不曾吃,终于等回来袭人。他惊喜的问是不是可以走了,定睛一看,却发现袭人的额头发红,已然肿起来了。
“你怎么了?”
袭人别过头去,眼含着泪摇头。
“我看看。”宝玉伸手捏住袭人的下巴,仔细看着她手上的额头,心疼的问,“肿的好厉害,疼不疼?”
袭人眨眼,泪珠串成线委屈的掉下来。
宝玉激动地起身,也顾不得手上的屁股。“我今儿非要和她好生理论,欺负我也罢了,凭什么打我的丫鬟,你们个个乖巧纯净的紧,都跟娇花一样,又有什么过错!”宝玉口里喊着打打杀杀,势要讨伐十恶不赦的邢氏。
袭人忙哭着求宝玉,如今她有把柄在邢氏手上,万万惹不得。宝玉被几经袭人劝说才安分下来,心里却痛的不得了。他先前连心爱的人都受不住,如今自己身边最受器重的人被欺负,他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真郁结!
宝玉一口闷气肚子胸口,怎么都抒发不出去。
袭人哄睡了宝玉,才想起麝月,偷偷来大太太院子的后门找人,叫来麝月对峙。
麝月早料到有这一说,躲不了。
“二爷叫你去传话,你跑去哪儿了?怎么还在大太太房里?”
“如今解释什么都没用,怪我以前自作孽。也劝你们一句,好自为之。”麝月说罢就转身走了,再不理会袭人。
……
再过两日今秋的乡试便正式开始了。武英殿大学士林海与都察院主掌监察白蛉共同主理此次考试。
这日清晨,吏部尚书门口立着一位书生,身穿青色粗布麻衣,虽衣着鄙陋,但一身傲骨,清雅高格,凌霜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