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和郑虎臣还有留守人等正拼命的组织抵抗,为了防止元军的火攻,城内的军民正在遵照郑虎臣的指令,将挨城边的房屋统统拆除,并把所有拆下的砖、石、砂砾、瓦片,以及所有坚硬之物,都搬上城楼,以作御敌之用。
明显的感到和前几天的攻击力度不一样。元军像是要疯了一样的往城墙边上冲。几乎是不计代价。但是城头上密集的砖瓦、砂石、滚木……兜头打将下来,直打得元兵鬼哭狼嚎,顿时死伤了不少。但是还是不住的往前冲。
郑虎臣首先发现不对劲,对姜明说:&ldo;国师,不对啊,前几天鞑子只是围困,纵有攻击也是佯攻,今天怎么像是吃错了药,难道鞑子的援军过来了?&rdo;
其实姜明什么经验也没有,此刻也没有了什么主意,脑海里像是过电影一般,回想着自己在现代社会里看的、听说的每一个战例。始终不得要领。无奈。沉吟了片刻,回答道:&ldo;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但是我想他们的援军不至于来这么快,别忘了,我们来广州之前,曾经和陆都转运使商量好了,请文天祥文大人来广州共同抗元,其中文大人会找陈吊眼一部袭扰赣州、漳州,来转移鞑子的注意力,我想不会有那么快就来。&rdo;
郑虎臣听到这,觉得也有道理,但是对于元军的疯狂也是极为无可奈何,由于骑兵不利于攻城,只在城墙外游弋,抽空向城头上的宋军射箭,而攻城的主力变成了吕师夔的降元宋军,所以双方打得非常的苦涩。本同是华夏同胞,一个为了异族而战,一个为了抵抗异族而战,颇为尴尬。
姜明看到这一点心里有所感触,接着就看见从南门方向飞驰过来一匹马,正是负责南门防御的冯磊派来的。由于张镇孙率领船队陈兵珠江,只要不败回,南门应该受不了很大的冲击,所以分兵较少,只是让熟悉民务的原广州通判冯磊带领临时征召过来的民壮负责警戒。
快马跑到姜明附近,骑士飞身下马报:&ldo;国师,冯大人命我前来禀报。珠江沿岸突然出现浓烟冲天,方向正是制置使大人陈兵之地,由于太远,情况不明,冯大人特命我询问国师,下一步该如何办?&rdo;
姜明和郑虎臣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想到:&ldo;元水军来了&rdo;。
&ldo;制置使大人可回来了?&rdo;姜明想到了关键。
&ldo;卑职过来时,还没有制置使大人的消息。&rdo;来者恭敬的回答。
&ldo;那你先回去。制置使大人回来了。请他立即过来相商。&rdo;郑虎臣看见姜明还在犹豫。只能先吩咐道。
来者称诺而去。
郑虎臣看着一脸焦急地模样。道:&ldo;看来鞑子地水军来地还是很快地。我们要随时做好弃城地准备了。&rdo;
姜明呆了一下。回过神来。说道:&ldo;还是先把元军今天这一阵攻击顶下来再说。麻烦郑大哥一下。通知南门开始放狼烟。能拖一阵是一阵。&rdo;
狼烟本来是士兵为了及时地传递敌人来犯地信息。在烽火台上点燃狼粪。可以看地很远。就这样。一个烽火台接一个烽火台地点下去。敌人来犯地消息就传地非常快。据说狼烟上升到也空中不散。很直。所以用狼粪点燃。
但是现在所说地狼烟是当时火器中有一种毒药狼烟。&ldo;重约五斤&rdo;:用硝&ldo;三十两&rdo;、硫黄&ldo;十五两&rdo;、炭末&ldo;五两&rdo;。加入有毒药物草乌头、巴豆、狼毒各&ldo;五两&rdo;、砒霜&ldo;二两半&rdo;。捣研细碎。混拌均匀后。用沥青、桐油、小油各&ldo;二两半&rso;。将其团和成球。中间贯一根&rdo;长一丈二尺&rdo;地麻绳(以便抛射)。球外包傅纸和麻皮。并涂沥青、蜂蜡、黄丹、炭末等混合熬成地膏以防潮。用时先以烧红地烙锥将之点燃。然后用抛敌人敌营阵。药料燃烧。产生大量有毒浓烟。据说其气熏人则口鼻血出。可以大大地减少敌人地攻击力。是守城必备之物。
看着郑虎臣领命而去,姜明顿时有一种对这种陌生战争的失控感,到底一切能不能按照他的计划实施呢?
在这个时代,通讯还是太落后了,失去了楼上楼下,电灯电话这些他所熟悉的生活节奏,在短时间内不会适应了,这个情况需要改改,姜明心里想到。
正在想的时间,城南处腾起了阵阵的浓烟,喊杀生逐渐被呛咳声替代。姜明也放心了一点,但是也不愿意在城头上看看,心里已经对那些血肉模糊的场景产生了畏惧感。
天近傍晚,终于没有了声息,只有城外远处传来的牛角号声预示了元军正在休整开饭,这边的火头兵们也敲着锅碗走上了城头。
这个时候,张镇孙回来了,一脸的沉闷。
这个平素极为注重礼节的文状元竟然没有和大家打招呼,直接走到了姜明面前道:&ldo;镇孙无能,和敌一接即溃,要不是庞团练带领民团断后,恐怕我们将全军覆没了。&rdo;
&ldo;人没有事情就好&rdo;姜明拍拍张镇孙的肩膀,他在听一次销售部门的培训时好像听老师讲过,在人情绪低落的时间拍对方的肩膀可以给予对方信任和安慰感。
谁知道手落在张镇孙的肩膀上,却引起了对方一阵紧张,连忙错步离姜明远了一些,令姜明举着手站在那里,显得颇为尴尬。
只得把手收回来,在头上挠了几下,又继续问道:&ldo;张制置使,不知道这次我方的损失如何?&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