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
我抬起左胳膊挡在眼前,遮挡了一下白光,双脚也本能的后退了一步。
仓房内散发着一股霉味,我身体正对着的方向,有两个年头很久的破木头箱子,而且箱子壁板上,还画着八仙过海的涂鸦,两个箱子连在一起,上方横着摆放了一把关刀。
而白光,就是这把关刀折射出來的。
站在门口,我松了口气,随后迈步走进房内,四周扫了一眼后,我來到了关刀旁边。
“当啷。”
伸手拽着铁制的刀柄,我将它拿到了地上,随后蹲下仔细扫了一眼。
这破刀,从我见过开始,就一直好像是要锈死的样子,一晃这么多年过去,家里的东西,我都忘的差不多了,唯独这把刀和那个天文望远镜,在我记忆里,一如既往的深刻。
我记得,小时候和其它大院的孩子打仗,我,老仙,门门,还有李水水体格都很瘦弱,整一整就让人拽厕所一顿踢,而能帮我们报仇的,就是这把关刀。
只要我挨完揍,回家一取这把刀,随后带着那三个狐朋狗友一杀回去,甭管敢不敢真砍,对方的孩子准保跑的沒影了。
所以,我对这把刀,还有这莫名的感情,以前可能我沒注意,现在回想起來,我家里的东西换了一批又一批,但惟独这把破刀,却一直放在这儿
把刀放下以后,我试着转了一下刀柄上拧死的螺丝,但使了半天劲儿,我也沒捅咕开。
“呼呼。”
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随即转身走到仓房里侧,找到了杂物箱以后,从里面拿出一个半米多长的汽修板子,顺便也拽了一把钳子。
回到关刀旁,我用扳手固定好刀柄,并且用脚踩住,随后双手攥住钳子,开始大力转动。
“吱吱。”
我看见螺丝转动,双臂猛然一用力。
“当啷。”
生锈的地方顿时被转开,我赶紧弯下腰用手又拧了几圈,关刀顿时变成了两节。
刀柄是由空心钢管组成,拧开以后,螺丝位置有一个细小的铁丝,但由于年头太久,铁丝已经生锈断裂,无奈之下,我拿着有铁丝一头的刀柄,在地上猛震了十几下,空心管里顿时滑出了一样东西。
一张鹿皮,散发着霉味。
“刷。”
我掏出手机照亮,随后打开了鹿皮,微弱的光亮打到鹿皮上,我看见上面画了一个粗略的简图,图上写着,新光村,第三生产队打谷厂水井旁边。
“我操,,第三生产队,,这是啥时候的事儿啊,你咋不说建国之前呢,我他妈上哪儿找去。”
我看着鹿皮十分焦躁的骂道
十分钟以后,我拧上关刀再次摆回了原位,随后锁上门,扬长而去。
骑着自行车,我一路返回,随后在偷车的地方,将自行车还了回去,并且用鹿皮将用手摸过的地方,仔细擦拭了一遍。
深夜一点多,我回到了窝棚,这时,仔仔,蒋经,还有核子已经睡下,我沒有叫他们,直接躺在床上,喝了整整半瓶金六福,最后在酒精的作用下,半睡半醒的休息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十点多。
我们四个出门,去了郊区某二手车交易市场,花了五千块钱,买了一辆二手的松花江面包,随后开车赶往新光村。
这个新光村,如果单独听,那会让人觉得,它和新华村的位置很接近,但事实上却不是这样。
这个新光村,比较靠北,距离新华村大概有半个小时的车程,而且这片的村子,开头都用新字。
你翻开黑龙江地图一看,H市和双城市周围,起码有三四十个带着新字的村子,这都是建国以后改的名,据说是响应中央号召,用新个字显得更蓬勃一些
下午的时候。
我开车到了新光村附近,这个村子规模也不小,粗略一看,估计也得上千户。
进村以后,我随便找了个食杂店门口停下了车,并且不出意外的看见,食杂店外面,全是一些老头老太太坐在那儿唠嗑,还有下象棋,玩扎金花的壮汉。
“咣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