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希言寡语的大护法轻飘飘低头看了他一眼,犹豫片刻,第一次说出了自己的名字:“贵安。”
“贵安?跪安?”从黎的注意力完全被这个名字吸引了,完全没有听见何逸讲了句什么。他转头看了眼比自己高了快一个头的大护法,低声偷偷笑着,违心地赞叹:“真是好名字。”
贵安不语,略微有些不悦。
此时,玉帝陛下忽然将自己桌上的东西狠狠地一把推开,纸笔砚墨全部摔在了地上,发出了巨大的声响,引得众臣战战兢兢不敢言语。他还嫌不解气似的,又一脚踹翻了面前的桌子。那精致的桂木桌坚强地翻滚了几下,勉强来到了何逸面前。
左相大人顺势抬起一只脚搭在木桌的一角上,负手直视雍旭,略有些不羁地笑着:“本相可还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竟让陛下当众发怒,还请陛下明示。”
“何逸你不知道?”雍旭嗤笑一声,“现在人间的人都已经不是人了……只怕都是你的傀儡吧?难怪朕发觉大陆之人修为普遍极低,百年来竟再无一人飞升成功……大陆的人都在不知不觉间被你转移到你的空间里了!你是想练成自己的仙军吗?然后叛乱?将朕取而代之?”
何逸:“……”
陛下您这个脑补能力我给满分!
我特么布置了多少年才终于给了那些弱娇人类一点容身之所……怎么就成了阴谋了?!
何逸简直气笑了:“陛下原来是盼望微臣这么做的?”
雍旭的面色却更加阴沉,他如猎豹般紧紧盯着何逸,声音不是一般的寒凉:“左相大人还是将你的空间交出来,给朕保管最佳。”
这就有些奇怪了,众臣皆诧异地想着,陛下虽然疑心重的可怕,也心狠手辣至极,却似乎不会这样?
可是似乎也没有哪里不对?从黎纳闷着,那奇怪的违和感是这么回事?
何逸心中却是一动,隐隐约约有了些猜想,正要说些什么,却传来一声高叫——
“砚乾天师求见陛下!”
话音未落,砚乾便极快速地走进来,直直地看着雍旭,半晌不发一言。
“大胆砚乾!”玉帝怒道,“见到朕何不跪下?”
砚乾继续幽幽地盯着他,眸中不知怎么就溢出了些悲哀。
他淡漠地笑着:“臣从未听闻三界中有规定,需要师父向徒弟跪拜的。”
徒弟?众仙略一寻思,谁还不知道是那魔尊藺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