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些,他自我谦逊似地咯咯笑了几声。
&ldo;我既不是共和党人,也不是民主党人。我从来没有担任过公职,也不想要任何公职。我现在的手头事务够忙的了,必须管理好自己领导的企业。我的企业雇员人数已超过1000万,我有责任让他们从事有益的工作,并确保他们准时拿到薪水。&rdo;
金慈祥地笑了笑。
&ldo;一位著名将军曾说,&lso;假如我被提名,我将不会去竞选;假如被选上,我将不会去上任。&rso;我既不会虚荣到这样的程度,也不会对其他人的意见冷漠到如此严重的地步,以至去重复那位将军的话。我想,两党都不会提名我作为候选人;同时,对那些推选我做候选人的人,我想敦促他们别那么做。我希望他们去推选更合适的人,那些在社会地位、个人性格和工作经验上都比我更合适的人。&rdo;
他接着坐在书桌上,把一只脚搁放在另一只脚上面。
&ldo;我想,在一定的情况下,我要对一种真实诚挚的召唤做出反应。但现在的情况一点也不像会出现这种召唤。因此,即使提及这种情况也不啻于做出像谢尔曼将军那样高傲的举动。我提及这件事,仅仅是让你们都知道,我决不会把自己凌驾于这个国家或者这个世界的责任和需求之上。我只是无法想像,我是唯一个能做那些必须做的事情的人;我也无法想像,任何人会相信这一点,哪怕这种相信仅持续片刻的时间。&rdo;
说完,他的双眼长时间地凝视着摄像机镜头,一脸真诚的神色。然后,他说:&ldo;谢谢大家,愿上帝与你们同在。&rdo;
摄像机下面的一只红灯暗了之后,金才把他的目光从镜头方向移开。他随后转过脸,面对迈着敏捷、得意的步伐朝他蹦跳过来的杰茜嘉。这时,金的脸部表情已经变化,显露出一副近乎狡诈、诡秘的样子:&ldo;如果他们相信我刚才说的话,那他们什么都可以相信了。&rdo;
金的这句话讲得很轻,意在仅让杰茜嘉听见,可它看上去已通过扩音设备传了出去。房间里紧接着出现了一阵尴尬的沉静。大家你看我,我看你。
&ldo;那个红灯那时已熄了!&rdo;金说。
导演的脸这时变得煞白。&ldo;肯定发生了故障。&rdo;
&ldo;摄像机那时还在工作。&rdo;司各特说。
&ldo;你是说,我最后那句话通过电波传出去了?&rdo;金问导演,心里像是很痛苦。
&ldo;恐怕是的,&rdo;导演说,&ldo;等一等,让我来查一下。&rdo;
&ldo;别查了。&rdo;金说。他的脸在古铜色皮肤的映衬下,现在已变得铁板一块,灰蒙蒙的没有生气。他转过身,朝自己的卧室门走去。他的走路步子摇摇晃晃,像是喝醉了酒,或者像是一下子老了20年。杰茜嘉跟在他后面快步跑着,试图抓住他的手臂,但金把她的手从手臂上撸开,并不让她跟进卧室。
约翰逊从门口走到小酒吧旁,快速地为金倒了一杯酒。他把酒杯递给金时,这个原先傲气十足的风云人物自言自语道:&ldo;完了,一切都完了。一切发生在一秒钟之间。&rdo;讲完,他仰起脖子,一口气把杯里的酒喝了个底朝天。
伊万杰琳娜穿过门口,走到他旁边停了下来。她的脸上充满着同情心和爱心,这在以前是从未有过的。金伸出一只手臂,把她拉近自己的身边。这是一种无意识的动作,显示他此刻需要亲人的支持。&ldo;万姬,&rdo;他说,&ldo;感谢上帝,你在这里。&rdo;
过后,他看见自己的女儿站在跟前。他伸出另一只手臂,也把她紧紧地抱在自己的身旁。&ldo;安琪尔,&rdo;他用嘶哑的嗓音说,&ldo;我们相互之间应该更多地了解对方。我说的是我们三个人。&rdo;
&ldo;愿未来对你们仁慈。&rdo;约翰逊说。
约翰逊朝他的小房间四周看了看,似乎想要寻找什么似的。然后,他摇了摇头,径直朝卫生间走去。他打开装有镜子的化妆品柜门。柜里的一只架子上,放着固发胶、洗发剂、眼睑膏和其他化妆品。除此以外,架子上还有一支口红。约翰逊拿下盖子,拧了几下它的底部,直到一种红色的蜡烛样东西从顶部伸出头来。他关上柜子的门,着手用清晰的小字体在镜子上面写起东西来。
&ldo;你的名字叫比尔&iddot;约翰逊,&rdo;他写道,&ldo;你制止了一个想当独裁的人,使得他结束伟大的民主试验的企图成为泡影。但你不会记住这些事情。你可能会发现报纸上充斥着所发生的有关事情的报道,但你不会找到任何有关你在这件事情中所起作用的报道。
&ldo;之所以如此,有几种可能的解释……&rdo;
他写完之后,把口红扔进废纸篓里,然后关上电灯,上床睡觉。他仰躺在床上,双手垫在头下,双眼凝视着天花板,静静地等待着夜晚的到来。
《危机》作者:[美]詹姆斯&iddot;冈恩
第四集智慧的较量
白砖块铺成的卫生间门开着,室外微弱的光线穿过夜幕,通过卫生间,进入房间。房间里,一个男人静静地仰躺着,他的手臂伸出被窝,舒展地放在身边。这个男人睁着双眼,茫然地看着天花板。忽然,他眨了一下眼睛,随后又快速地眨了一下。不一会儿,他掀开被子,坐了起来。他睡的这张床比较窄。在下床前,他把两条腿搁在床沿上,摇摆了几下,然后又抬起双手,把自己的脸埋入两只手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