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他忽然觉得他们的动作很亲昵。
纪柏暄坐在椅子上,瞿叶声在他旁边,手放在纪柏暄后颈,嘴角带着淡淡的笑,一边帮他捏着一边看纪柏暄认真的模样。
房时呼吸一滞,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心里一下就堵了。
他皱着眉,盯着瞿叶声的手像是能盯出个洞来,他觉得非常碍眼。
这个画面碍眼,瞿叶声这个人碍眼,放在纪柏暄脖颈上的手碍眼,亲昵地喊柏暄的时候也碍眼。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么无来由的浓烈的敌意是为什么,但他清楚地感觉到,他不喜欢这个人。
可纪柏暄呢,他喜不喜欢,他们两个人的气质非常像,一起看的话就更像,一样的温润,一样的绅士,一样的让人容易产生信赖感。
瞿叶声感觉到了房时,他扭头向他友好地笑笑,可房时没回应,他躲开了,他觉得呼吸困难,心里没来由的焦躁,他走到沙发旁坐下,眉心压得越来越低。
屋里偶尔传出压低的交谈声,听不清楚,房时搓着手指,不断地朝卧室的方向看。
一直到三十分钟后,两人才从卧室里出来,房时站起来,看着纪柏暄把瞿叶声送到门口,笑着和他道别。
“抱歉,等久了吧。”
房时摇摇头,心里很不是滋味,平常纪柏暄这样说,他一点感觉也没有,也不会留意到。
可现在,他怎么听心里都觉得难受,原来纪柏暄一直和他这么客气,原来他不是只对自己那样笑。
房时食不知味,纪柏暄看他饭没吃几口,问他:“怎么了?胃不舒服?”
房时摇摇头不说话,纪柏暄给他夹了一块排骨,他闷不吭声地啃了,郁闷一点没减轻,反而更重了。
“房时?”纪柏暄留意到房时的情绪,放下筷子说:“怎么不高兴?工作遇到问题了?”
房时摇摇头,摇完又抬头看着纪柏暄说:“我没事。”
纪柏暄看房时低垂着视线默不作声,想摸他后颈让他放松一下,可他刚伸手到房时眼前,房时猛地用手臂挡了一下,身子往后撤。
纪柏暄愣住了,房时也愣住了,纪柏暄手臂尴尬地停在半空,他讶异地看着房时,有些不敢置信,自己被房时打了一下。
房时完全是下意识地,他余光感受到纪柏暄的手腕时,眼前就浮现了瞿叶声的手放在纪柏暄后颈的画面。
他根本没多想,抬手就挡了一下,力度不小,因为太安静,手臂与手臂发出明显的闷响。
之后他感觉到小臂有些麻,不用想,纪柏暄的感受肯定和他一样。
“对不起。”房时一下慌了,他站起来,看着纪柏暄收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