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喝了吗?”纪柏暄没理房时的话,他已经有心理准备,早在他回来看到房时身上换的衣服时他就猜到了,只是没想到人都睡醒了想法还是没变,性格还是挺倔的。
“喝了,也谢谢你的药。”房时说:“多少钱我给你。”
纪柏暄头一次被人拒绝得这么彻底,他好笑道:“不用,这就是我家里常备的药。”
“那——”房时还想说那也是有价钱的。
纪柏暄打断他,“房时。”纪柏暄说:“不用和我这么客气,真的,你应该放松点。”
房时看着他没说话,纪柏暄把药拿给他,笑着说:“如果你一定要做些什么的话,就帮我吹头发吧。”
纪柏暄也是随口一说,没想到房时看着他湿漉漉的头发,认真地点点头,他有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但又不能拒绝,他看得出来房时不太喜欢欠着别人什么。
所以他坐到沙发上,被除了他母亲以外的第二个人还是一个男孩吹了头发,他觉得有些好笑,房时动作很轻,纪柏暄抬头能看到他用心的眼神,房时也垂下视线看他,小声说:“闭上眼睛。”
纪柏暄闭上了眼睛,他能感受到房时修长的手指穿过他头发的细微感受,很轻很柔,让人放松,和房时的外表一点也不相同。
说实话,第一次见面,他觉得房时给人的感觉有点冷,对周围的一切很漠然,像一捧冰凉的泉水,让人有距离感的同时又觉得没有生机,他内心还会产生房时怎么会捡到童宇这样的想法来。
可几次见面,相处下来,他又打破了第一印象,房时其实很乖,他很努力,很利落,他不麻烦别人,他和其他人都不一样,他肯定承受了很多东西。
“一定要走吗?”纪柏暄看着房时换鞋。
“嗯。”
“也不让我送?”
“很晚了。”
“童宇今天乖吗?”纪柏暄没话找话。
“挺乖的。”房时抬头看他。
“那你呢?”纪柏暄笑着看他。
房时低下头没说话。
纪柏暄轻笑,“好了,到家给我发短信。”
“好。”房时换好了鞋,拿上药又拿上酒吧的工作服,看着纪柏暄说:“再见。”
“噢对了,我差点忘了。”纪柏暄喊住房时,“等一下。”
他进卧室拿出一个用画图的纸包着的钱,放到他口袋里,“别再这样喝了,再年轻胃也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