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初九抬头,直直的看着宁氏,掷地有声:“老夫人,初九和月公子,清清白白!”
一直以来,初九对自己都是毕恭毕敬的,言听计从,从没像现在这般的——还嘴,宁氏心里生了几分恼火:“初九,娘是知道你人品,可到底呢是嘴长在别人身上,人言可畏。”
唐初九义正严词,坦坦荡荡:“身正不怕影子歪。”若有所指的看了正一脸小人得志的宋东离一眼:“那些多嘴多舌造谣的,会下十八层拔舌地狱。”
对于鬼神,大家心中一向敬畏,被唐初九这么一说,宋东离气得脸都青了:“哼,无风不起浪!你要不是一身***,哪会惹来猫。”
唐初九猛然想起芸娘的教导,对于宋东离这种人,退让只会让她得寸进尺,主动出击才是王道。
于是,点了点头,以攻为守:“确实是无风不起浪,月公子说古将军并未醒,你却跟人圆了房,不知那男人是谁?”
以前唐初九都是面的,随便揉,从不会回嘴,没曾想她会主动攻击,而且话说得如此绵里藏针,宋东离面色大变,张牙舞爪的大骂到:“唐初九,你个贱人,自己跟野男人不清不楚,就来污我清白。”
唐初九指着宋东离的脖子侧,全数奉还:“无风不起浪。你要不是一身***,哪会惹来猫。”
宋东离条件反射的捂住了那暖昧之处,破口大骂:“唐初九,你再胡说八道,我撕了你的嘴。我这只是被毒蚊子咬了。”
宁氏活了大半辈子,哪还会看不出其中的名堂。也不挑唐初九的刺了,拉着宋东离回了房仔细询问。
宋东离不想把这屈辱示于人前,最主要的是想着,古清辰醒来后,那一切的羞辱就会结束了,就成了神不知鬼不觉。
所以,不管宁氏怎么问,就是死不松口:“娘,我这真是被毒蚊子咬的。我这刚嫁过去,连府里的人都还认不全,能有什么男人。你不要听那贱人造谣。她就是妒忌我做了将军夫人,她不甘心,才想毁了我名声。”咬牙切齿的骂:“那个贱人!!!”真恨不得把她碎尸万段。
见宋东离说得那么坚定,宁氏将信将疑,语重心长到:“东离,这是门好亲事,又是你想嫁的人,你可得抓紧了,不要弄出些有的没的来……”
宋东离心烦意乱的:“娘,我知道。”
好不容易才从宁氏的念叨中脱得身出来,宋东离想了想,去找了唐诗画,想挑拨离间。自己现在嫁出去了,山高皇帝远,不能拿唐初九怎么着。
可唐诗画就不一样了,不说其它的,就说她正妻身份,就够能压唐初九的了……
哼,任你再想翻出浪来,你也只是个低贱的妾!上不得台面!
春花刚刚报告给了唐诗画:“事情办成了。”杀人灭口,春晓一尸两命。本来再过一个月,春晓就要临盆了,可惜,究竟是差了时间。只得母子俩溺死在池塘,共赴黄泉了。
唐诗画点了点头后,摸着脸,看着屋里的那株常青树,神色冰冷。
正在这时,传来宋东离的叫声:“嫂子,嫂子……”
人未到,声先至。
唐诗画眼中满满的嫌弃一闪而过。一点教养都没有,不请自来就算了,连让人通报一声都不晓得么?扯着嗓子大喊大叫的,生怕别人不知道她的粗鄙!村里出来的,就是难登大堂之雅。
对着青木到:“去打发了她,就说我歇下了。”脸上有伤,唐诗画不想见人。
青木领命出去,宋东离本还想等唐诗画醒来,等了半晌后,看了看天色,该回将军府了,只得悻悻的走了。
没有了宋东离的兴风作浪,唐诗画又闭门养伤,唐初九的日子过得安稳多了。
要是没有月寻欢的强人所难,就更好了。因着月寻欢的强硬,现在,唐初九面对着那些死人,已经进步多了,虽然做不到面不改色,可好歹不吐得那么凶了。不过,一天的‘阿弥陀佛’还是会念无数次的。
今天,是元宵,给古清辰的荷包也终于绣好了。
把线咬断后,唐初九把它锁到了那个毫不起眼的盒子里。
然后去了厨房,做冰糖葫芦。
长安店因着被烧成了残砖断瓦,也关门了。
唐初九心里很是难受。特别是张叔,他,本想安度晚年,却不曾想……一直没有给他去上过坟,今天是他的生辰。
因着分神,被滚烫的糖桨烫到了手,火辣辣的痛,赶紧放到冷水里泡着,幸好只是红了一大块,并没有起泡。
待得好多了后,唐初九收敛了心神,把50串糖葫芦都给做好了,随后又做了几个菜,拿了壶好酒,一起放到篮子里。
刚想出门的时候,宋兰君下早朝回来,兴致勃勃的:“初九,我们一起去街上闹元宵好不好?”
唐初九提着篮子:“我要去上坟!”
上坟?宋兰君心思略一转,就想到了是被火烧死的张老头:“初九,我陪你一起去。”
唐初九一口拒绝:“不用。”说着,提起篮子就出门。
宋兰君脸色暗了暗,没有跟上去。长安店起火,没有谁比自己更知道是怎么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