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的金士麒,正在那栋尖顶大堂中跟人吵架。
今天不但是花婆娘娘的盛典,更是7位山寨土司的“峰会”,再加上金士麒就是位。他们商谈这场战争中各方的投入、义务,以及未来的利益分割。
南坡、北坡、血石、崩山、断角、尖牙、铁鳞的7大首领们厮打咒骂着,你出多少兵,我给多少粮,谁去跟猛坎亲密接触,谁负责押俘虏……等到战争胜利了,那三个敌对寨子如何处置,还有煤矿怎么分,马匹怎么分,土地怎么分,女人怎么分……
这帮队友如野猪一般贪婪!
经过了两个时辰的唇枪舌剑,他们最终在契约上按了手纹和官印。金士麒走出那大堂时,天已经蒙蒙黑了。
“嗯,该去见达妮了!”金士麒甜美地说。
但这时候又有军情司兵士来报告:那位“贵客”已经到了龙泽号上,也等着都司去接见呢。
“不是说明天嘛,他急什么!”金士麒皱皱眉头,“好,这就去,注意保密!”
那位“贵客”,就是金士麒从山沟沟里找来的“刺须寨流亡土司”,名叫“韦昆”。韦昆这老头一生坎坷,终于在59岁这年时来运转——他不但一夜之间有了身份、银子、事业和人脉支持,今天还娶了两个婆娘。
这两个婆娘也有些来历,据说是蓝犸大王的远房姐妹,也不知道真假。无论如何,待那姐妹生养了孩子,蓝犸就是刺须寨的舅舅,也算是半个主子。
这全盘计划都由金士麒与蓝犸二人秘密cao办,对其它寨子保密。
……
虽然天se渐暗,但花婆盛典已经进入了新一轮高chao。到处炊烟袅袅,篝火缭绕,北坡寨正准备酒宴。远近的山坡上聚集着无数的青年男女,唱花歌、游戏、追逐,用花环花球打闹着,携手钻到树林里去嬉戏。
在河岸边还建起了高台,各寨的姑娘们正在高歌起舞。下面围满了一群群亢奋的男人,摇晃着好像酒醉了一样,还拼命地把手伸上台去。
花婆是山民的生育之神,来她老人家开始显灵了。
只有码头上比较宁静,这里有00名亲兵和水兵布置了防御,保护龙泽号和藏宝港的贵客们。
金士麒悄悄回到龙泽号上,步入艉楼大舱。只见一个山民老头子和两个女子正在观赏“龙泽会所”的装饰摆设。那老头就是韦昆了,他见了金士麒慌忙过来问候,一番客套之后分主客坐下。
“韦土司,头发长出来了?”金士麒笑道。
“是是。”韦昆摸着头顶上黑白参杂的新发,羞涩地笑着。
“以前怎么要出家?”
“年轻嘛,不懂事。”
“现在呢?懂了什么?”
“我懂了,我不能懈怠,我还有使命。让我想想……”韦昆回忆着,这几天军情司派去给他“助手”对他讲了许许多多的施政规划,该如何回答呢?老韦昆的眼睛突然一亮,“对了,是‘福泽’!我要为了刺须寨带去福泽。”
“再详细些,你能给他们什么?”金士麒喝了一口茶。
“以后呀,有粮,能养马,开山挖矿,办学堂,寨民能下山做工、当兵,赚银子……还有,我会做个安分的土司,不乱杀人,女人只有这两个就够了。我刺须寨将遵从大明的律法,永远昌明和平。”
“你说的都对,但那都是次要的。”金士麒探身过去,凝望着那侯任土司,“最重要的,是这次战争我军必胜,你也必将成为刺须的真正土司。你要告诉寨子里的人,只有今天支持你的,才能活下来享受这些福泽。”
韦昆忙站起来,“是是,谢老爷!”
金士麒又对他进行了一番勉励和教诲。然后又吩咐他:现在码头上人多眼杂,你们等到天黑在下船。你干的是高风险、高回报的工作,保密最重要。
金士麒打量了他一番,又叮嘱道:“这几个月会很辛苦,注意保养,以后多锻炼身体。愿花婆保佑你,早生儿子。”
韦昆很是感动,连忙称谢。
金士麒又唤来那两个土司新娘,每人送了0两银子的彩金。她们都是0多岁的熟妇,略有几分姿se,“韦土司就交给你们了,好生照顾着。还有啊,土司年纪大了,你们要……有节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