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纳托利和她以及萧故行说话时,喜欢用中文,季弦当然也直接用中文和他沟通,露着浅笑,问,“找我有什么事吗?”
“格尔纳集团在下个星期和中方集团有一场项目融资合作,随行翻译和笔译以及同声传译都交给你。”
说着,阿纳托利拿起桌上那几沓资料给她,“资料都在这里,你回去准备一下,下周一先去和格尔纳集团的老总谈谈这场合作的要点和注意事项。”
他中文是真的不太行,说起来也是磕磕绊绊的,有些词放在他嘴里完全就变了一个意思。
季弦听得有些费劲,但听出了个大概。
阿纳托利大概也清楚自己这中文水平,倒也不尴尬,笑着用俄语又给她讲了一遍。
季弦这次是真的没忍住,饶是她再正经,再收敛,还是掩唇笑了出来。
阿纳托利无奈,又用起他那蹩脚的中文,“你笑话我?”
“哪敢。”季弦起身拿起那几沓资料,挑了挑眉梢,“你这中文是Boyce教的?”
“他教了一些。”
“等他回来,你可以骂他了,都两三年了,说明他这个老师教得不尽心,还不太行。”
阿纳托利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我也这么觉得,他每次教得都特别敷衍。”
季弦笑了笑,调侃过后,就翻看起了那些资料,认真问道,“有时间期限吗?”
这回阿纳托利老实用俄语说的,“没有具体日期,格尔纳那边也说不好这次的上午谈判会不会顺利,听说中方那边的老总难缠又犀利,这次融资合并的项目很大,涉及好几个亿,马虎不得,我估算着,少说也至少要半个月,一个月。”
“发言稿和一些业内术语专用词晚点会发到你邮箱里,你整理笔译一下。”
季弦点点头,说了声‘知道了’,便挥了挥手,抱着两沓资料回到自己的工位上。
格尔纳是一家做航空飞行零件的上市集团,规模很大。
季弦先在网上查了一些格尔纳往年的一些合作新闻资讯,到下午,她便收到了阿纳托利说的邮件。
她转发了一份给沈佳备用,让她先译出来。
下午四点,季弦就准时下了班。
要说调来莫斯科最大的好处是什么,那就是上班时间。
上午十点,下午四点,从不加班,因为这边超时是犯法的。
外面不知何时又飘起了雪花,天色也阴沉沉的,空中刮来的风像刀片似的。
她的公寓宿舍离公司不是很远,横穿两条街,三个红绿灯,走路也就十分钟的样子。
季弦长了一颗中国胃,俄罗斯餐不算难吃,中午公司食堂就是以俄罗斯餐为主,每周135都会有三四道中餐。
晚上那一顿,她基本都是自己在家做。
回到家,刚换了鞋,手机就响了。
是微信视频申请。
施晚打来的。
从年初到年尾,她们俩一直没见过,也就经常微信视频。
视频接通,施晚看她正在取围巾和脱羽绒服,便问,“你刚回来?这都五点了,你不是说莫斯科那边不准加班吗?”
“去了趟中国超市买了点菜。”
施晚点点头,怀里抱着猫,悠哉问道,“你过年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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