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需要几年?&rdo;陆舒拿开段亦弘帮她擦眼泪的手道。
段亦弘预感到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他如实道:&ldo;我……不知道。&rdo;
&ldo;先别进来。&rdo;包厢门被扣了几声,陆舒用手捂住眼睛道,&ldo;阿弘,你真的有考虑过我们的将来么?&rdo;
&ldo;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就有一种感觉,你是个凉薄的人,对待什么你都是淡淡的,不强烈也不厌恶,对我,你总是保持着礼貌和克制,可我是你女朋友啊!我也渴望你适时的拥抱,也会像其他女生一样期待男朋友的吻!有时候我在想,你究竟是把我当你的妹妹看,还是把我当你的恋人看?&rdo;陆舒说着,眼泪止也止不住,顺着手掌滑了下来。
陆舒的这番话,让段亦弘陷入了沉思。喜欢、爱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他只知道当他看到陆舒,心里会生出一股想保护想疼惜她的冲动。看着她笑,他会觉得无比满足;看着她高兴地挽住自己的胳膊,他会觉得她十分可爱,段亦弘一直以为这就是喜欢一个人了,或许是因为陆舒是他的初恋,他并没有多少恋爱的经验,对于男女朋友之间的互动,他也没有过多的在意,从小家里的教育就是男人更应该克制自己,不能做超过底线的事儿,比如没有领结婚证就是不能生孩子,可以说,段亦弘是一个很传统的中国男人。
他没有想到这样的观念会让陆舒产生&ldo;他不喜欢她&rdo;那种念头。
&ldo;对不起……&rdo;段亦弘已经没有其他的话可以说。
&ldo;你只有&lso;对不起&rso;可以说了么?&rdo;陆舒几乎吼了出来,&ldo;段亦弘,我对你真的很失望,我这一年多来的感情和精力都算什么了?&rdo;
陆舒抽了几张纸巾擦了擦已然成了花猫的脸,弯下腰将嘴唇覆在了段亦弘的唇上,狠狠咬了一口:&ldo;我们就这样吧,饭钱你付,我先走了。&rdo;
段亦弘看着陆舒打开包厢门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苦笑着回到位子上:&ldo;就……这样吧……&rdo;
段亦弘自己一个人默默的吃着之后呈上来的一道道招牌菜,味同嚼蜡。他知道陆舒的脾性,她的字典里永远没有背叛这两个字,如果有人触及了,不管是谁,她都不会和那个人有更多的纠葛。段亦弘记得以前陆舒向他说过一件事儿,星华的一个财务总监偷偷将公司的一些机密卖给星华最大的竞争企业,虽然那个总监是个老员工了,对星华的贡献巨大功不可没,虽然经过执行层的力挽狂澜最终没给公司带来多大危害,陆舒就是容不下这个人,一纸诉状把已经接近退休年龄的财务总监告得身败名裂倾家荡产。
嘴唇火辣辣的痛,段亦弘拿纸巾擦了擦,上面染了点血迹,小舒是真的生气了,恨不得把自己拆吃入腹,却又下不了手,只能以这样的方式泄恨。咬一口算得了什么?嘴上的伤会渐渐愈合,但心里的伤却永远都好不了了,于她,与自己,都是一样。
他和陆舒已经玩完了,即使他觉得自己还爱着陆舒,而这恰恰也是陆适喜闻乐见的事儿,但要让他和陆适在一起,这绝不可能。
他段亦弘还有什么理由继续呆在这个压抑的城市?唯一的办法只有逃,逃到没有姓陆的人的地方,重新打拼事业,重新对待感情或者……不要感情。
回到公司,董事长办公室里,陆适盯着在眼前晃来晃去的段亦弘,问道:&ldo;你的嘴怎么回事儿?&rdo;
&ldo;不小心磕着了。&rdo;段亦弘放下东西回了一声,转身离开办公室。
回到自己的岗位,他快速的写了一封辞职信,压在文件夹里,他真的一刻也不想再看到陆适了,越快离开越好。
段亦弘托旁边的人帮忙顶着,联系了二手市场的人,自己翘班一会儿打的到陆适家,把他从公寓里搬来的家具家电一股脑儿卖干净了,顺便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准备明天就离开这里。
虽然段亦弘说过晚上不需要陆适来接他,下班时陆适还是不屈不挠的到他岗位,在一堆同事面前借口&ldo;办公&rdo;把他拎上了那辆熟悉的车牌号前两位是&ldo;ls&rdo;的黑色大奔。
&ldo;还没吃吧。&rdo;陆适边开着车边道,&ldo;附近新开了一家海鲜馆,去那里。&rdo;
&ldo;不要!&rdo;段亦弘脱口而出,虽然不知道陆适说的海鲜馆是指哪家海鲜馆,但听到这个名字他就条件反射似的想到中午那顿饭。
&ldo;嗯?&rdo;陆适从后视镜里看段亦弘道,&ldo;你海鲜过敏?&rdo;
&ldo;没有,不想吃。&rdo;段亦弘把目光撇向车窗外,正好看到街边,两个上了年纪发了福的男人不忌讳周围人的眼光,大方的牵着手逛街。
现在同性恋已经这么普遍了么?段亦弘回过头看了一眼专心开车的陆适,这个男人不说话的时候很有一股精英禁欲男的气质,以他的皮相和能力,不用愁找不到好女人,为什么他偏要喜欢男人?段亦弘收回目光,反正已经不干他的事儿了,明天以后,这个人就能不用再出现在他眼前。
&ldo;那回家吃,上次买的东西还没用完。&rdo;陆适看准了标示调转方向。
&ldo;随便。&rdo;段亦弘疲惫的把头靠在椅背上假寐。
等红灯时,陆适眼角看到段亦弘的姿势,空出一只手,轻轻地抚了抚段亦弘的脸,段亦弘半睁着眼睛,借着街灯隐隐约约看到了陆适的眼神,心里一震,却没有像往日一样反抗,由着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