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宸径直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回皇上,是一名宫女到绣春宫来,说表姐让我来畅景苑赴宴。我带着两名宫女走到半路,突然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来便是在这里。”
“邵六,去传钱妃。”
钱瑜刚刚回到明岚宫,不及卸妆,便匆匆赶来。
霍宸见她便问:“你可曾派人叫令狐菡到畅景苑赴宴?”
钱瑜忙道:“臣妾不敢。畅春苑宴客名单是太后亲点,臣妹尚未册封,按例不得入席。”
令狐菡急道:“表姐,那宫女身着明岚宫宫装,裙子下摆绣着一朵芙蓉,我不会看错。”
内宫宫女的衣装按照品级分为不同颜色,为区别各个宫室的宫人,又在裙子下摆绣有不同的花纹。薛婉容的昭阳宫绣着牡丹,钱瑜的明岚宫绣的便是芙蓉。
钱瑜道:“我的确未曾派人去叫你,那宫女你若再见,可认得出她来?”
令狐菡迟疑了一下道:“她来时,已是天色擦黑,站在门外,逆着光,我不曾留意她的容貌,只见她的衣衫,便不疑有他。”
钱瑜气道:“皇上,这分明是有人冒充明岚宫的人陷害臣妾。令狐菡是臣妾的表妹,臣妾岂会如此毁她清誉?”
令狐菡的眼泪簌簌而下,莫名其妙和一个男人关在房中半个时辰,便是什么事都没有,传出去也是抹不去的污点。宫闱之中,更是避讳不及。
虞虎臣急道:“皇上,臣不知她是宫内秀女,只当是宫女,当时只是上前看她生死,未曾有半分逾矩。”
霍宸对虞虎臣道:“天色已晚,宫门宵禁,你先出宫。”
虞虎臣躬身告退,阔步离去。
含光看着夜色中父亲魁伟高大的身影,心里酸楚不已,有一种无依无靠的孤零之感。
钱瑜语带哭音:“求皇上明察,赐我与表妹一个清白。”
“此事明日再说,都回去吧。”霍宸的声音带着些倦意,说罢便抬步出了东厢房,带人而去。
众人都有点惊诧,此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么?令狐菡见皇帝离去,再也忍不住泣出声来。
钱瑜恨道:“跟你说过多少回了,在宫里要事事小心,不论何时都要多个心眼,你倒好,出了这档子丑事。你为何不去问问绣春宫其他三位秀女,可曾也去赴宴?你只当你容貌最胜,便处处比别人高出一筹么?”
令狐菡后悔不迭,泣不成声道:“表姐,我虽与他同处一室,但他并未对我逾矩。”
钱瑜冷哼了一声:“你以为这样便没事么?女子清誉胜于性命,若我料得不错,只怕明日,皇上便将你赏了虞虎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