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慢动了动嘴唇,好半天才发出声音:“你去哪了?”
苏浪想要说话,看了看门口,飞奔到门口,把大门插上,重新走回来,压低声音露出一口大白牙说:“我去淘金子了。”
果然如此,苏慢深深呼吸,站起身来,围着他转了一圈说:“没缺胳膊少腿,没受伤吧。”
苏浪不以为然地说:“哪儿会,我好着呢。”他从腰间取下一个布袋,打开,献宝似得给苏慢看:“姐,你看,都给你。这样咱家就有钱花了。”
苏慢重新坐在石凳上,金黄的光晃花了她的眼。这还不够,苏浪又打开蛇皮袋子说:“这些,我抽空去找老金匠,让他找人给炼成……”
黄灿灿的一大片,映得苏慢的脸和瞳孔一片金黄。苏慢没有让他再说下去,拽着他进了屋。这还了得,他们在院子里,虽然大门插着,但要是被有心人听见看见就麻烦了。
一进屋,苏慢立刻把金块跟金沙藏进柜子里。
苏浪本来以为苏慢会很高兴,会夸奖他厉害,会笑得像仙女一样好看,可怎么看着姐姐的表情越来越冷,越来越狰狞,咋回事?他有点慌。
他很疑惑地问:“姐,你不喜欢金子吗?这些能卖好多钱呢,咱家有了钱你就不用总山上采集山货了,还有钱给你置办嫁妆,二哥有钱娶媳妇,苏向南跟糖包上学的钱也有了。”
苏慢:我大柳树生产队首富需要你赚钱养家?她感觉心脏在收紧,手脚冰冷,说的话也带了寒气:“把上衣跟裤子脱了,就留条短裤。”屋外几人感觉苏慢语气不妙,都跟了进来。
苏浪以为她又要检查自己身上的虱子,说了句:“我现在可干净呢,没虱子。”不过他还是很听话地把衣服脱了下来。
苏慢把他全身检查个遍,确认他全须全尾,一点伤都没有,内心松弛下来,只是火气不可遏制地腾了起来,对苏向南伸出手说:“把鸡毛掸子拿来。”
这活儿苏向南爱干,不出三十秒,鸡毛掸子递到苏慢手里。苏慢抓着鸡毛掸子带毛的那头,让苏浪吃了好一顿竹笋炒肉。
边揍边训斥他:“苏浪你有没有正常的人类情感啊,谁让你跑出去了,你真有本事,你以为自己在帮家里减轻负担,你知道我们多担心你不?你逞什么英雄,我现在不需要你赚钱,我就希望你能好好长大。我叫你瞎往外跑,不教训你一顿不长记性,你再往外跑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苏浪站在苏慢面前,满脸茫然,为啥姐姐不高兴,还要揍他。他一声不吭,双手下垂,不动不跑,就等着挨揍。等他听到苏慢说担心他时,他内心受到巨大震动,以前都是因为不听话挨揍,从来没有人因为担心他揍他。
他低垂着头,一动不动,嘴角却扬了起来,又不敢笑的明显,只能憋着。而且苏慢打得并不疼,充其量就是拍拍尘土。
苏慢终于能理解那些婶子嫂子为啥经常揍自家孩子,有时候真气人,揍一顿是短平快的解决方式。他们四个没挨过打,他们妈是个很温柔的人,一直采用和风细雨、春风化物的教育方式,苏寒山在家的时候宠他们几个都都不够,更不要说打了。
看苏浪态度特别好,苏慢也冷静下来,她放下鸡毛掸子,跟苏浪说:“把衣服穿起来,去洗手洗脸,先吃饭再说。”
苏浪手脚麻利地把衣服穿上,然后跑去舀水洗脸,他嘴角扬的老高,姐姐虽然没笑,没给她好脸色,但很关心她,姐姐还是仙女。
五个人重新坐下来吃饭,期间谁都没说话。苏浪好久没吃过家里做的饭菜,觉得肉饼特别香,正大口吃着他发现大家都吃得少,让着他吃。
吃完饭,苏向南去烧水,苏慢跟苏向东去了后院,在鹅窝旁边挖了个深坑,把金块跟金沙都埋进去,又把土踩实。
苏浪想去后院,可苏慢不让他帮忙。
苏向南烧完水出来,看苏浪无措地站着,他很庆幸挨揍的不是自己,连忙给苏浪出主意:“你去跟姐说好听的,跟她撒娇,她就原谅你了。”
苏浪小声嘟囔:“老子哪会撒娇?”
苏向南指指糖包:“就像小妹那样,咱家就小妹爱撒娇,你看姐对她多好。”
苏浪想起糖包平时软糯糯地坐在苏慢怀里,奶声奶气说话的模样,额角突突地跳动,说:“行了,你净出馊主意。”
苏慢他们忙完,回到前院,她看着呆站着不知道干点啥的苏浪说:“还不快去洗头。”
苏浪像得了圣旨一样,姐姐终于肯理他了,他乐得屁颠屁颠去洗头发,之后苏慢给他理了个偏分短发,又让他去洗澡。
洗完澡后,苏浪换上苏向东的干净衣裳,终于不再像个乞丐,现在是个黑黢黢的挺精神的小伙子。
苏慢跟他说:“先回去睡觉吧,好好睡一觉,明天早上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苏浪:我有淘金天赋,找到了人生方向,以后我会是个开金矿的土大款。
第50章拍花的来了
苏浪背着他那一堆东西回大队部,终于能睡到床上,他睡得特别香。第二天一大早,到家里来吃早饭。
苏慢熬了一锅杂粮粥,边烧火边问苏浪:“你以后有什么打算,继续去淘金子?”
苏浪双手举过头顶,做投降状,姐姐不想让他往外跑,他再也不出去,他说:“不敢了,再也不随便乱跑。”再说那一片的金子都被他挖了,金沙被他淘了,还上哪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