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五名青阳府兵,周野未能在他们身上找到能证明身份的信物,只能将其中一把长弓带回城中。
次日一早,周野将长弓交给邓师,连带着说出昨夜发生的事。
“这的确是青阳府兵的装备,但仅凭这一把弓箭,还不足以指证昨夜之事是王士重指使。”
“为师倒很好奇,王士重身为青阳知府,为何要派人射杀你这个武生举人?”
邓天河握着长弓,只是随意拉了两下,便能确定这是柄好弓。
此种长弓羽箭,专为楚国军备所用。
他双目炯炯有神,随手一拽,便拉满弓弦,目视远方,轻飘飘地问出心中疑问。
自打在青阳城与弟子周野见面后,邓天河便隐约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除了古铜片的事,邓天河料想周野肯定还知道一些其他的事,并且这些事肯定和他有联系。
至于周野为何隐瞒于他,邓天河百思不得其解。
另一面,对于老师邓天河的不解,周野选择揣着明白装糊涂,含糊其辞地回答道:
“弟子当初得罪了伏牛县转运司的人,昨晚遇袭,会不会,不是王知府指使,而是转运司的人在暗动手笔。”
闻言,邓天河放下长弓,神色逐渐凝重,幽幽道:
“此事若是王士重的意思,那还好办,可若换成是转运司,那事情可就变得复杂了。”
周野手托下颌,大感困惑道:“只是伏牛县转运司而已,难不成还比得罪青阳知府严重?”
邓天河轻轻一笑,慢慢起身道:
“你有所不知,那伏牛县转运司范通范司首,与岳家军颇有渊源,有岳家军这层关系在,这位范司首在伏牛县,乃至是整个青阳府,其身份地位不亚于任何人,包括知府王士重。”
“若你只是得罪王士重,为师与此人也算有点交情,由为师开口,要求得他的谅解,并非难事。”
周野不解地挠头道:“老师的意思是如果弟子得罪了范通,岳帅可能会插手这件事,且会偏向于那范通。”
邓天河缓缓摇头道:“非也!”
“你可知岳帅的为人如何?”
“不知。”
“弟子只知岳帅大名岳云飞,乃是楚国三大宗师强者之一。”
“传闻其武功早已臻至化境,使得一杆丈八虎头枪,曾一枪捅死前唐兵马大元帅秦雄,威震天下。”
邓天河淡然道:“岳帅素来铁面无私,守正不阿,当初岳帅亲子岳穆举不听将令,就险些被其明正典刑,帐外斩首。”
“若你得罪了范通,此人心胸狭窄,必定会想方设法报复于你,派人刺杀你也并非难事。”
“其倚靠岳家军,朝中除了那三两人外,谁都不放在眼里,宁可得罪王士重,也别得罪范通。”
闻言,周野哑然。
邓天河沉思片刻,将早已弄好的举人录科文书凭证等一干事物尽数取出放在了桌上。
“近日青阳府不太平,事不宜迟,你今日便动身,尽快前往燕京路岳帅血炼营报到。”
望着桌上一应俱全的各种会试需要的凭证文书,周野心底暗暗感到不可思议。
他并未将拓拔乘风等人谋划对付邓师的事向邓师说出,但他很清楚,那四人可是实打实地想置邓天河于死地。
甚至不仅是邓天河,就连岳帅岳云飞也在他们的算计之中。
这一切的背后,似乎还有当今楚国皇帝灵王的影子。
举人录科在府衙进行,期间需要作保人与武生同时到场,否则不允造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