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撑着坐起身,让雪青开窗,雪青踟蹰了一会儿,如今虽是初春,却也寒凉,但见江映月真的想看看风景,只好打开了窗子。
江映月目不转睛地看着外面的树,枝桠上已经有了小小的嫩芽,绿意盎然。
春天要到了啊,江映月露出一抹满足的笑,她还能看到春天。
外面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江映月惊诧的回首看向声源处。
“信国公!您怎么来了?”褚母讨好谄媚,与平常嫌恶的声音有天壤之别。
“这里没你们的事了,都下去吧。”一道冷硬的声线传来,江映月红了眼眶。
“是是是,月儿啊,被我们照顾的可好了,我可是拿她当亲生女儿对待的,信国公放心好了!”
谄媚的声音越来越远,稳重的脚步声却越来越近。江映月期盼的抓着锦被,望向来人。
那人束着长发,簪了一根白玉簪,双眸清亮,竹青色锦袍衬得他身姿愈发颀长,真的是义兄!
齐延快步走来,上下打量一番江映月,双眸黯了黯,很快便隐去了眸中的郁色,轻声道:“你……可好?”
“劳烦义兄挂念,我很好。义兄这次带兵,可有受伤?”江映月抬头,双眸璀璨。
“无妨,都是小伤,”齐延避开她的眼睛,挨着她的床榻坐下,顿了顿又道,“我前日回来的,昨日去看了伯父伯母,他们都很好,你不必忧心。”
“我不担心他们,只是义兄身边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江映月松了口气,勉强扯起一个笑容。
“以后再说吧,你好好养病才是正事。”齐延罕见的摸了摸江映月的头发,察觉到自己的失礼,连忙把手放下。
江映月点点头,“义兄快些回去吧,我这里不吉利,不能让你过了病气。”
齐延望着她的脸,轻声说好。
目送着他走远,江映月忽然撑起身子大声道:“义兄!”
已走到光亮处的身影停下了脚步。
“你……你以后好好的……”这次相见,或许就是永别。
那人转过身,定定的看了她许久,才抬脚离去。
江映月咳嗽几声,慢慢躺回床上,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亲人了,义兄这次能来看她,她已经没什么遗憾了。
义兄十一岁时父母双双战死沙场,比他大两岁的哥哥齐征做了信国公,过了两年祖母病逝,齐家仅剩他们兄弟两人。
可惜去年齐征也在战场上失了性命,年仅二十二岁,没有留下一儿半女。
齐延接手了信国公府,他孑身一人,在战场上也无所顾忌,以一当十,很快便成了赫赫有名的少年将军。
江映月仰慕他的少年英姿,但是她们之间的关系也并没有更进一步,因为她小时候,是怕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