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贼酋已毙命!”
“这个也死了!”
一张粗糙的面孔突兀的出现在李梦卿视野里,那人眨了眨眼,回首嚷道:“郡主无碍!”
脚步声沙沙,下一刻,李惟俭的面孔便出现在视野里,继而朝着李梦卿伸出手来。
李梦卿阎罗殿前走了一遭,茫然也探出手来,继而便被一只温暖有力的大手拽起身来。
面前的李惟俭眨眨眼,撒手又拱手笑道:“郡主好胆色,真乃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颇有王爷风姿……”
李梦卿眨眨眼,忽而大哭起来:“我,我险些死了!呜呜呜——”
李惟俭挠挠头,心下琢磨,这郡主方才是吓傻了,这会子方才回味过来?
还不曾及笄的姑娘家哭得稀里哗啦,就是瞧在顶头上司忠勇王的份儿上也得劝慰两句。李惟俭思量着蹲踞下来,还不待劝说,丁如松便凑近低声道:“老爷,此处山高林密不好久留,说不得便有漏网的贼人突施冷箭。”
有道理。
李惟俭开口道:“郡主——”
方才开了个头,就见永寿郡主擦了擦眼泪,自己个儿就站起了身。
李惟俭暗乐,想着这姑娘倒是通情达理。
上下扫量一眼,见其唯有脖颈间一抹血迹,便说道:“郡主可伤了旁的地方?”
李梦卿摇了摇头,吸了吸鼻子道:“无碍,多亏竟陵伯相救,不然此番我怕是难逃虎口。咱们走吧。”
“好。”
李惟俭应下,侧身让过李梦卿,与其并行往山下行去。行不几步,李梦卿身形便是一栽,李惟俭抬手虚托着,低头便见郡主的右脚绣花鞋开了线……
李梦卿抬眼,二人视线交错,李梦卿顿时为难不已。李惟俭倒是洒脱,说道:“事急从权,不然臣还是背着郡主下山吧?”
“好,劳烦竟陵伯了。”
李惟俭心下腹诽,这姑娘倒是不客气。也是,尊卑有别,永寿郡主自幼娇生惯养,只怕寻常人等落在其眼中都成了下人。
李惟俭挪步略略躬身,旋即便觉背后身形贴在背脊,李惟俭双手托在两条大腿上,只觉李梦卿身形轻盈……身前却颇为有料。
两条胳膊搂住脖颈,露出一截白嫩藕臂,小手上还沾染了泥土。
李惟俭闷声不吭往下行去,丁如松又凑过来道:“老爷,咱们如何行止?”
李惟俭思量道:“往孝慈县去只怕还要绕路,不等到地方天都黑了。”
丁如松道:“正是,且山高林密,还不知藏着多少强梁呢。”
李惟俭颔首,又道:“还有多远出山?”
丁如松回道:“顶多十里山路,再有二十里就是平谷县。”
李惟俭便吩咐道:“让你兄长领两个人往孝慈县报信,余下的随我往平谷去。”
计议停当,丁如松赶忙去寻了丁如峰吩咐。
一众护卫都知李惟俭背着的姑娘身娇肉贵,因是这会子都不敢大意,散落开警醒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