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睁开还尚有些惺忪的双眼,入眼处,是一个宽敞而明亮的屋子,不难猜到,这定是王赫杰为萧玄准备的一间小屋。看着周围的布置,也肯定是属于什么豪华级客房之类的。
目光扫了扫,萧玄见屋里没有一个除他之外的人,便是打定主意将大天玄印、玄天泵、鬼行步、九转金身决等武技该修炼的修炼了,该升级的升级了,就此,萧玄花费了两天时间将大天玄印凝聚了二道、将玄天泵炼就至小成、将鬼行步炼就到第二层、将九转金身决炼就到二重:黄金不灭身!
我还记得,他结过两次婚。第一次是他爱上了一位表妹,在大家庭里排行第九,大家称她为“九妹”,九妹是南京人,肤色白净,美丽秀气,身材苗条,风度文雅,他俩结婚时,人们都说男才女貌。婚礼时,我和老七姐姐(婶婶的女儿)当花童。老七姐姐只比我大一岁,我俩高矮胖瘦差不多,穿的衣服一样,都是大大在上海特购的新式童装:玫瑰红的绸衣裙,白袜子,花皮鞋,象一对双胞胎姐妹。文开舅舅高兴极了,领着我们到轿前迎接新娘,给新娘牵纱,一直到洞房。乐队。爆竹齐鸣,男女宾客夹道欢迎,多么热闹,威风。只见一进洞房,伴娘让新娘坐在床沿,文开舅舅站在高高的床头凳子上,我悄悄地问他为什么要站的这么高,他悄悄地告诉我:“这表示男的要比女人高一头。”我那时只有六岁,不懂这话的意思,不敢再问。一会,只见大家乱七八糟地争着抢马桶里的桂园,红枣,花生,糕吃,我也不懂是什么意思。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第二年又到夏天,正当一年时光过去。突然噩耗传来,九妹生孩子死了!我在堂屋里见婶婶,姑妈,姆妈等人在一起丧气地议论。婶婶讲:
“姨妈太愚笨了,她自己从来没生过人,一点没经验,即不送医院,又没请医生来家,连个接生婆都不叫,就敢一个人带个佣人把大门关上,自己来接生。。。。。”
话还没说完,姑妈插嘴说:
“这就出事了嘛!人命关天啦!你姨妈这个人真不知是怎么个人,与众不同,有时连芝麻大的小事,她虚劲大得很,这等大事,她却又这么大胆!”
姆妈说:“听说把九妹睡在一张宽牙床上,用带子把她两个膀子绑在两边的椅子上,不到时候,就让她拼命用力,多可怜,到最后都没力气了,她怎能用劲呀?”
“所以大出血,孩子生不下来,就断气了。。。。。”婶婶说着就大哭起来。
那时我已懂事了,具体事情还是听不明白,我只觉得九妹死得可惜,又念着文开舅舅不知如何伤心哩!他这么好的人,不应该遭到这样的不幸。我也随着大家伤心,忍不住哭了。
丧事既隆重又简单的办完后,姨爹去了南京,文开舅舅没去外地上班,秋风起了,他大门不出,成天守在家里,思念他的九妹。沉浸在悲痛中。婶婶常常去他家看望,姨奶奶,舅舅,佣人何妈都不作声,家里静极了。婶婶也不敢讲话,只表示来看看他们,回来时,佣人何妈送她出门才告诉一些情况,说:“老太太悔恨自己犯了不可饶恕的大罪,一天到晚提心吊胆,不敢吱声,大少爷成日不语,在房子里看照片,翻看少***日记和书信。他茶不思,饭不想,吃得很少,睡得很晚,一个人坐在窗口朝院子呆望着,有时见到什么黑影,或听到一点响动,他就喊‘九妹进来,我在等你,不要怕,我在家。。。。。。。’自言自语的。我实在担心大少爷这样下去要神经错乱,或得了病怎么办?姑奶奶(何妈称呼婶婶)请你赶快告诉大老板,要快想个法子哇!”
大大知道后,次日就亲自去了文开舅舅家,将他接到我家来,令家中厨师做了几个菜招待他。陪同的人有叔叔,婶婶,姑妈和姆妈,我们小孩在另外一张桌子上吃。文开舅舅一向对我父亲很尊重,对姆妈很亲切。我很注意舅舅和大大的谈话。只见大大一平常心态,自然地讲:“文开弟,你最近身体不大好,我就不陪你喝酒了,我们吃饭,好吗?”舅舅很恭敬地说:“好。”于是大家吃饭,大大常常给他夹菜。过了一会,大大慎重地说:“人生中不幸的遭遇避免不了,要会跳过去。不说别人,就拿我来讲,跟你大嫂都三十多岁了,如今一个儿子都没有,也不是不生,连生三个儿子,个个长到三,四岁,正好玩的时候就夭折。你大嫂原来也伤心得快疯了。不是也过来了么。我想得开,你看,老二,姐姐(指叔叔,姑妈)都住在一起,这一大家人,只要生意做得好,一样开心。”
舅舅点点头,大大又说:
“文开,我看你相貌,眉宇,眼,鼻,耳,口生的像个贵人,将来有发达。男儿眼泪不轻淌,志在四方。”
舅舅又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已准备后天去芜湖上班。主要是怨恨自己怎么不早点回来。”
姆妈说:“你有才华,前途光明远大,不要太自责,人已去了,事情过去了,就不用想它了。还有好姑娘在等着你呢。”
舅舅还是有点不好意思,轻轻答道:
“谢谢大嫂关心,我回去上班后,母亲一人在家,请你和二姐(即婶婶)常去我家看看,劝劝她。”
花开花落又一春,一九三六年二月,姨奶托人介绍了芜湖长街上的一位美丽,能干的好姑娘和文开舅舅结婚了。她从小无父,母亲靠一手好针线手艺养大了她和弟弟。她学习优秀,只因家庭经济困难,初中毕业后就进了一家公司上班,她不仅长得标致,而且能干,文笔,算盘,画花,刺绣样样精通。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文开舅舅娶她时,仍是在当涂家中举行的婚礼,更是隆重,宾客满堂,姨奶奶满脸喜色,忙碌得浑身是劲,似乎要弥补她的过失。还是我和老七姐姐给新娘牵婚纱,大大照样非常重视,早早就买了外国红丝绒料子,请家中店里的裁缝作了两件夹旗袍。那时我已九岁,就喜欢漂亮衣服。这次进洞房,没见舅舅站在高凳子上,而是和新娘同坐在新床上。
一九三七年的春天,舅母在芜湖生了一个儿子。乳名叫小一子,一直是外婆带着。那时舅舅在芜湖上班,舅母住在娘家,他们的心田是多么甜蜜和欢乐。可是现在要跑防,他们两的儿子还不到一岁,他们商量后丢给外婆家。这时他们不时地挂念着小一子,挂念外婆一家人,怎不令他们心中感到十分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