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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断电话，许易的表情也严肃了一些，这件事只要发酵起来，不管是不是真的，都是不小的舆论风波。许易握紧了顾知北的手，像是要跟他风雨与共：“我不会抽身的。”不愿提起的过去许易跟顾知北各自回了房间。今晚对两个人来说都是个难眠夜，舆论是最难控制的东西，营销号引导几句就能掀起一场风波。表白用的玫瑰花还泡在营养液里，许易无心装点，打开手机看热评。正如舒芸所说，负面言论基本都是冲着顾知北去的，他想抽身只要发个律师函，幕后者大概也不敢在他身上泼脏水。但是他抽了身，顾知北一个人势单力薄，怎么面对这些黑子。他不能抽身。许易给许成瑞拨去了电话：“爸爸，我想让你帮帮顾知北。好爸爸，亲亲爸爸，求求你好不好。”五分钟时间，热搜撤了，所有引导言论的黑子全都封了号。但雷厉手段只会让网友更好奇。“儿子，爸爸就帮你到这，剩下的你自己去做。”许成瑞把一份顾知北的身份调查文件发给了许易，“这是小北的背景和经历，或许能帮到你们。从前没告诉你，是觉得没有必要，现在你长大了，有些事情该让你知道，也该让你自己学着解决，爸爸总不能一辈子跟着你。”许易听到这话心头突然酸酸的。怎么回事，他爸爸不会生病了吧！许成瑞语重心长：“当初让你跟小北结婚，几乎是我一手包办，你离婚之后，你妈妈一直怪我剥夺了你自由恋爱的权力，才让你的婚姻走向失败，我一直为这事后悔。“现在爸爸把主动权交给你，你想要保护谁，就去保护谁。”许易眼眶一热：“爸爸你是不是喝多了，突然好煽情，我都要哭了。爸爸你到底怎么了。”许成瑞笑道：“我没喝多，儿子我跟你说，你妈今天亲了我一下！哈哈哈哈哈哈……”许易：“……”眼泪瞬间干涸。原来他老爸只是沉浸在幸福里，连说话都自带煽情buff。许易隐约听着电话那边的女士喊了他爸爸一声，许成瑞应了一声，匆忙跟许易结束对话：“后面怎么做你自己处理吧，我把李律师的电话推给你。你长大了，也该自己尝一尝追老婆的苦，放心大胆的去做，搞坏了爸爸给你兜底！”说完，许成瑞挂断了电话。许易：“……”他彻底明白了，他爸爸只是忙着谈恋爱，没空帮他解决麻烦。许易接收了文件，里面是图文描述，记录的很详细。顾知北的父亲叫顾鹏，原本是个小高管，被人构陷进局子里待了两年，出来之后一蹶不振。顾知北十二岁，母亲过世，原因不明。据顾知北口述，顾鹏家暴成性，有一次喝醉了酒，要把顾知北送去卖钱。一个男孩可以卖十几万，他妈妈不舍得，跟顾鹏起了冲突，顾鹏失手打死了他妈妈。顾知北偷着跑去报警，顾鹏把他抓回来打了一顿，锁在了家里，时间一拖，母亲的尸体被焚化，没有证据指证，顾鹏一直逍遥法外。顾知北十四岁，顾鹏把他卖到工地做工，包工头直接把工钱结给顾鹏，顾鹏拿着顾知北的工钱喝酒赌博，而顾知北身无分文，只能靠工地里免费供应的馒头和粥生活。许易点开那张顾知北在工地的图片，瘦小的身躯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却要扛起跟他身体一样大的重物，正午的烈日下，小小的人蹲在高架下面干巴巴的啃馒头。这样的伙食，还没有他家的狗狗吃得好。顾知北受够了这种日子，也想过逃离工地，结果就是被抓住打了一顿，腿骨一处骨折，两处骨裂。文档里附着顾知北骨头断裂的ct片子。许易点了关闭，他看不下去了。心脏像绞一样痛，他小时候不小心扭到了脚筋都觉得很痛，他很难想象顾知北那些日子有多难熬。许易鼻子酸的厉害，喉头像是要被泡沫堵住了，闷闷的呼吸不畅。他跑到楼上去找顾知北，刚好碰到顾知北慢悠悠的从外边回来，袖子上的扣子掉了一颗，还沾了些土。许易扑过去把人圈在了怀里，顾知北耳边传来几声吸鼻子的声音。“你怎么了。”顾知北想看一看许易的脸，许易反而把人抱的更紧，像是要用他宽大的身躯护着怀里的人。顾知北想笑：“舆论虽然闹得厉害，也不至于哭吧。”“我才不是因为舆论。”许易眼睛红红的，“爸爸把你的档案给我看了。”顾知北抿住了唇。那也就是说，他过去那些惨兮兮的事，许易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