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也是,他身为南疆祭司,自然十分重视这件事。
况且陆承远这话也有些道理,苏澄跃便不与他计较那于她而言近乎训斥的语气了。
苏澄跃想想还没有寻到千面仙失踪的线索、还未收到仡楼氏讯息的信讯,现在又冒出个结盟一事,忍不住嘟囔着:“真是多事之秋。”
不过这些零碎的事情,有一些也不是不能放在一块合计。
从这次行狩途中刺杀事件的人员安排来看,实行刺杀任务的假刺客大豫与北漠应当都有人手参与,要假称这些人是北漠叛徒,必然要北漠人来更逼真,但大豫皇帝又岂会将此事全交由他人,他既害怕北漠假戏真做,又担心那些北漠人嘴不严泄露什么讯息,所以那些藏在密林间、带着双鸟纹的箭羽,是提防也是灭口。
这样看来,那些明面上跟着皇帝的侍卫虽有帝王亲卫的称号,但绝对不全是皇帝的心腹,否则也不需要多“灭口”一举。
所以大豫皇帝麾下,武器上带着双鸟纹的这伙人又藏身何处?
苏澄跃隐约觉得若是找到这些藏在暗处的人,便能寻到千面仙的下落。
“既然如此,停在都卫营地的尸首应当都是漠庭那位多伦皇子的手下咯。”苏澄跃拿着自己幸苦寻回来的断箭敲了敲,“他们达成合作之际,大豫皇帝不可能跟北漠皇子说‘我要杀你的人灭口哦’这样的话吧?兴许咱们可以在这样的嫌隙中做些文章。”
陆承远想说:这世上有些人心生来便是脏的,若是能达成自己的目的,便是至亲之人又有何不可弃之?
可这话在他嘴边略一盘旋,又被他咽了回去。
苏澄跃这样通透的人,或许早也明白这个道理,更何况,他不想这样的话从自己口中说与她听。
正在绞尽脑汁思索对策的苏澄跃才没注意到身边这人莫名其妙的小心思,她想到什么,忍不住喃喃道:“大豫的皇帝是有多恨永安侯?策划结盟一事的中途还要想办法刺一下永安侯夫人。”
提及此事,苏澄跃与陆承远同时抬眸望向对方——刚才净在想北漠与大豫间的瓜葛,竟忘了大豫内部也不是一块铁板。
苏澄跃不清楚大豫朝堂之事,但看大豫皇帝对永安侯府这样“恨之入骨”的态度,也能猜测一二。
而陆承远则是很清楚事情的渊源——若是行狩遇刺时的那一箭不幸夺走了永安侯夫人的性命,大豫皇帝的这场戏绝不会这么快便开演。
他至少要调查很长一段时间,将各种细节处理谨慎,把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北漠境内的反叛者,届时再令痛失爱女的上将军与漠庭联手清剿叛军,最后北漠与大豫化干戈为玉帛,亦不失一则美谈。
永安侯夫人一死,镇守边疆的上将军也是风中残烛,永安侯府便如断臂,于帝王而言不足为惧。
争权夺利这场不见兵戈的战争一旦打起,最终皆是不死不休。
可上将军之职、永安侯府之位、帝王的多疑之心,注定了他们不得不争。
“若是能联合永安侯府……”苏澄跃将他二人所想之事轻念出口。
陆承远垂眸道:“大豫的皇帝正值壮年,永安侯在朝经营如何,也不是你我旁观者所能清知。”
“试试看咯。”苏澄跃掏出还未曾寄出的信封眨了眨眼,“这么大的事情,总要请当家作主的人来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