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型像那种半生潦倒的艺术家。
绮罗叹口气,“你看你们,一胖一瘦,多难看。”
利佳上哈哈大笑,“听听是谁在嫌我们。”
真是黑色幽默,绮罗的头发经过电疗,掉光了重生,只有三两公分长,看上去不知多奇突。
一家人天残地缺似相视而笑,歇斯底里,直至眼泪流下来。
由此可知皮相是何等靠不住。
蔷色轻轻地吟莎士比亚十四行诗:“(美色)被意外或自然转变方面剥夺。”
蔷色终于面对面问出她要问的问题:“你病情如何?”
“坏部份已用手术切除,接着用药物及化学治疗,蔷色,我已痊愈。”
蔷色听得绮罗亲口说出好消息,彷佛被人移去心头一块大石,又头上一松,除去了紧扎箍。
她一时说不出话来,在客厅中央团团转,“好了,好了。”
绮罗说:“拜托拜托,你们俩可否理个发?”
蔷色慷慨地说:“当是送给你的礼物。”
立刻打电话请相熟的理发师傅上门来。
那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年经女子,看见他俩的头发大吃一惊。
“哗,起码一年没修剪过。”
蔷色辩曰:“才六个月罢了。”
绮罗相当感动,“是为着我的缘故吗?”
蔷色搔着头,她不便说出来,那段日子,想到继母病重,真是万念俱灰,心如刀割,谁还会去理整仪容。
今日她兴奋地同理发师说:“什么发式最流行?”
师傅微笑,“你别后悔才好。”
大剪一挥,剪到齐耳朵,然后洗湿,继续飕飕飕地剪。
利佳上在一旁看着,连忙害怕地站起来取外套,“我不剪了。”
理发师转过身子来,厉声喝道:“坐下!”
笑得蔷色弯下腰来。
蔷色摸一摸被剪成小男生那样的头,“像剃羊毛一样。”
绮罗知道她不过想陪她短发,微笑着颔首。
接着,利佳上理了一个陆军装。
蔷色温柔地问他:“剃渡的感觉如何?”
利佳上平静地答:“一片澄明。”
蔷色说:“接着,我要增重,你要减磅,其中牵涉二十公斤脂肪。”
“这可不那么容易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