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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第1页）

&ldo;行了，先别说这么多了。&rdo;郭向阳把自己挪到曲明俊左边，&ldo;崔泽，你在他右边，咱们护着他点儿。等教官的船上来了再说。&rdo;

&ldo;不用……&rdo;曲明俊极力反对，但没等他说完，郭向阳和崔泽就一左一右游在了他的身边，冯绍军默默地退到了曲明俊身后。

&ldo;你们……&rdo;曲明俊腻歪地不行，自己真的能游，他们这算是干什么？自己偷着下水在教官那边惹祸就算了，难道说自己还连累了他们三个人泅渡了？

妈的，不管了，说话太消耗体力，曲明俊憋足了一口气，用足了技巧和体力跟着队伍向着堤坝游着。反正只要自己始终跟着队伍，不让他们三个扶，也不算连累了吧。

后面传来了很大的划水声，樊少校和李上尉划着橡皮艇追了上来，一眼就看到被三人保护中的曲明俊。

&ldo;曲明俊！&rdo;樊少校忍不住自己的隐隐怒气。他是很看好曲明俊的，这年轻人各方面的身体素质都很好，而且拼劲足，不到最后时刻绝不言败，为人敢做敢为，对自家兄弟很是说的过去。

这么好的一个队员，如果下力培养好，绝对能成为一个极其优秀的侦察军官，远的不说，就说这次十月底的全军陆军学院大比武，相信他就能比出最好的成绩。

可是有冲劲不代表就要冲动，有血性不代表就要鲁莽，敢做敢为不代表就要违反纪律。

这次温和的樊少校真的有些火了，可平时严峻的李上尉反倒心平气和。

&ldo;你给我上船!&rdo;樊少校忍住怒火，说。[免费书-提供下载]

&ldo;报告教官。&rdo;橡皮艇在身边游弋，一圈圈船下荡开的水波为使得队员们游泳更加费力了。曲明俊现在开始有点儿气喘，但体力还能撑得住，&ldo;教官你看，我能跟上队伍，我确实能游武装泅渡。请批准我游完全程。&rdo;

&ldo;你胡闹！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违反命令，你到底想要干什么？&rdo;樊少校怒吼，所有的队员都听到了他的声音。

&ldo;报告教官，我想完成所有的训练。&rdo;曲明俊也大声喊。

&ldo;我看你是想挑战我们可以容忍你的底限，是不是？我可以成全你。&rdo;

&ldo;报告教官，我没有，我，我只是想挑战我自己的极限！&rdo;曲明俊继续努力向前游着。

樊少校看着曲明俊，突然觉得有些说不出的感觉在心里蔓延开，一下子沉默了。

冯绍军试探地开了口，&ldo;樊教官，要不，就让他游吧，我们三个看着他呢。&rdo;

&ldo;对，樊教官，有我们呢，你放心。&rdo;郭向阳说。

&ldo;没事樊教官，这小子要不行了我第一个给他扯到船上去。&rdo;崔泽也说。

樊少校没说话，李上尉使劲划了几下船，高声喊道：&ldo;队伍不要太分散了，跟的紧一些。如果有不对的情况及时报告！&rdo;

船只慢慢就离得队伍远一些了，毕竟教官们还是担心船只荡漾开的水波会加剧队员们消耗的体力。

&ldo;樊哥，还想那个姓曲的小子呢？&rdo;李上尉把船划开后，小声问。

&ldo;嗯！&rdo;樊少校突然有些恼火，&ldo;妈的臭小子一个，又臭又倔。&rdo;

&ldo;要不，咱回去就开了他？&rdo;李上尉故意逗樊少校。

&ldo;胡说！&rdo;樊少校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ldo;靠，你小子也跟我玩心眼啊。&rdo;

&ldo;嘿嘿，我就知道。&rdo;李上尉慢慢划着船，不时用带的手电扫一下水面上的队伍，尤其注重扫视队尾的曲明俊四个人。

&ldo;你那么重视那个小子，怎么可能会开了他。不过，这跟你以前坚守的原则不太一样啊。要换了别人，你早就开走了吧。&rdo;李上尉淡淡的说着。

&ldo;……他很像一个人。&rdo;樊少校沉默了一会儿，吁出一口气。

&ldo;你是说……老班长？&rdo;李上尉眉头一挑，&ldo;他也配？&rdo;

&ldo;不是配不配的问题，而是他们那股子心劲，很像。&rdo;樊少校把桨放下，伸手开始摸烟，&ldo;你还记得老班长在那次四百米障碍的训练么？&rdo;

&ldo;哪次？&rdo;李上尉突然想起来，&ldo;啊，就是那次被铁丝网划破腿的那次对吧。&rdo;

&ldo;对。&rdo;樊少校略带惆怅地说：&ldo;那次他整个儿右腿都被划开了两道大口子，血一个劲的流，排长让他去医务室，他不去，非得跑完四百米障碍才去。我扶他到了医务室，那时候他的裤腿全是红色，脸都白了。&rdo;

李上尉默默地听着。

&ldo;我问他为啥这么拼命，这是跟谁较劲呢？他告诉我说，他在跟自己较劲，跟自己的极限较劲。就跟今晚那个臭小子说的一样，一样啊……&rdo;樊少校点燃烟，一点亮晶晶的火头闪耀在水面上。

&ldo;……这些事以前怎么没听你给我说过。&rdo;李上尉也沉默了。

&ldo;你？你当时一个刚入伍的新兵蛋子，我跟你说的着吗？&rdo;樊少校笑笑。

&ldo;操！&rdo;李上尉想想也是。

两个人沉默下来，烟头一闪一闪亮着红光，两个人的视线全投向了正在拼搏中的队员们。

水温好凉啊，身体好冷啊，衣服装备好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