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昱礼五味陈杂的蹲下来,跟老鼠灰的三角裤中血脉偾张的一团对上眼,却没了遐想的念头。
正人君子坦荡荡,他的波波也太坦荡了点吧。
好歹把他当个生理正常的男人,再不济,还能靠手呢。
秦徵的腿搁在他膝盖上,关昱礼从袋子里拿出棉球蘸碘伏,&ldo;忍着点啊。&rdo;
&ldo;啧!&rdo;秦徵懒洋洋的,眼皮都不掀一下,&ldo;我是男人。&rdo;
&ldo;我知道。&rdo;关昱礼小心翼翼的清晰伤口,&ldo;这不正看着了么。&rdo;
说罢一顿,咂了咂嘴,&ldo;男人怎么着?男人不能叫痛啊?&rdo;
想到三十前一晚的情景跟此刻场景雷同,秦徵笑出了声。
&ldo;疼了哭,饿了吃,人之常情。&rdo;他拧好碘伏的盖子,往纱布上洒药粉,&ldo;遇到危险就躲,碰到比你横的就孬,我宁愿你缩头乌龟,也不要你当出头鸟。&rdo;
&ldo;我这十年还不够孬么?&rdo;秦徵睁开眼睛。
他不想提以前,这话纯粹是顺嘴秃噜出来的。
关昱礼扯扯嘴唇,&ldo;你那不是孬,是憨厚。&rdo;
&ldo;滚!&rdo;秦徵被气笑了。
被捂在肚子里发酵的东西,吐出来后整个人清慡了。
&ldo;你那天……&rdo;秦徵问,&ldo;给我打电话,是在手术台上?&rdo;
&ldo;问些傻话。&rdo;关昱礼苦笑道:&ldo;你以为结扎是分娩,还能打电话?&rdo;
&ldo;那你还叫疼?&rdo;
关昱礼很学术的说:&ldo;术前备皮。&rdo;
秦徵一愣,随即笑的直抽,&ldo;术前备皮&rdo;四个字,让那一声扯着毛的&ldo;嘶&rdo;顿时形象了起来。
笑着笑着,突然就笑不出来了。
结扎啊。
关昱礼以后就没亲生孩子了啊。
有孩子的男人对这种手术都是慎之又慎,何况是他。
他的母亲思想守旧把血缘看的比命还重,他有偌大的家业需要代代传承,像关家这种儿子不嫌多的乌衣门第,关昱礼选择&ldo;绝育&rdo;如此极端的方式,真的好吗?
他会后悔吗?
儿子多的,老大不行还能指望老-二,关昱礼这是任何退路不留的,把宝都押在了关宝来身上。
&ldo;宝宝的表现很勇敢。&rdo;
像是猜到秦徵在想什么,关昱礼抬头凝视他,&ldo;虽然我希望你遇到危险能不那么勇敢,但是我不能否认,你们俩让我刮目相看。&rdo;
&ldo;你和宝宝,都是英雄。&rdo;
他的声音很低,很轻,目光却很暖,带着一股直抵心扉的热意,仿佛春风力度,驱散春寒。
不知道怎么的,秦徵想俯下-身来,抱一抱他。
&ldo;好了。&ldo;关昱礼在纱布上缠好保鲜膜,&ldo;你洗个澡,好好睡一觉。&rdo;
洗完澡,他直接上床躺在宝宝身边,躺了会快睡着了,又爬下床,悄声来到门边,侧耳听外边的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