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诺一拎手中的刀子,刀片子一晃,立即将那些人的口给封了起来:“……本将军的话还没有说完呢,都给我住口!这第一,粮草告磬,你们都是知道了,现在我说这第二件事。
在城池被围之初,我不是已经派出两路人马分别找广川的姚贡姚国相,还有邺城的袁绍袁将军他们要求援兵吗,可是事到如今,我们就连一支援兵的影子都看不到,所以你们也大概猜出来是什么个情况了……”
陈诺眼睛缓缓在众人不安的脸上扫过,方才重重一点头:“不错!他们都拒绝了我的要求,以后他们是不可能再派出救兵,我们也别指望外援了!而我们脚下所在的修县,说得难听点,如今已是成了后妈养的孩子了,没人疼没人爱……
有那么好笑吗!你们要清楚,如今的修县除了我们大伙而外,就只剩下城内五六千的住户和眼下的这一座孤城了!可我们的城外,却有数也数不清的蛾贼!他们也想打破我们的城池,冲进城来杀掠一番。眼下我军外无援军,内无粮草,而贼人围城不走,你们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
还能意味着什么?许多人都的低下了头颅,有点泄气了。
看来,这次是死定了,不战死也得饿死啊!
但陈诺陈诺告诉他们的不是这些,他将刀一举,猛的往面前木案上一砍,啪的一声,木案一角应声而断。
陈诺举着刀子,眼睛喷火,扫视众人一回,声嘶力竭的喝道:“不错,你们若是龟缩不出城,也还可能凭着腹内的余粮好死赖活的苟延残喘熬个三五天;或者干脆偷偷溜出城去,或许能够逃过一劫,可你们要清楚,这一旦被我逮回来,不说我,就是赵、潘、典三位将军也必不饶尔等性命!”
众人听陈诺一说,都是垂着头耷拉着脑袋,实在没辙了,难道真的只剩下这两条路了?
陈诺目光回收,语气稍稍和缓了些,转而道:“当然,我相信诸位都是好男儿,宁愿战死沙场也绝不会选择苟且偷生!所以,而今留给我们眼前的只有一条路……”
他目光突然一凶,手中刀指向城外,咬着牙半天蹦出个“杀”字!
这杀字一出,也当真唤醒了那些人的意识。是啊,如其坐而等死,何不出城去与贼人拼杀一番,纵然是,那也是马革裹尸,死而不悔了!
众将士思及此,一人高喊着杀,后面众人都是跟着嘶喊了起来,声势突然壮了起来。
陈诺看了众将士一眼,也知道将士们的情绪被他调动起来了,是可以放心的将他们投之死地了。
就是赵雪,也当真是惊心动魄的听陈诺说了半天,听到最后,她也终于明白了过来。陈诺把话敞开了说,就是要让他们每一个人都明白当前的处境,他正是要利用这个机会来调动众将士的情绪,欲将众人‘投之死地、而后生’!
那潘璋第一个跳了出来,大叫道:“将军说得对,如今我等外无救援,内无粮草,而贼人围而不走,我们要想活命,唯有以死相搏方能扭转生机!再说,只要我们把贼人赶走了,他们的粮草辎重不都是我们大伙儿的吗?到时别说是保命了,就是吃喝那也是再也不用犯愁了啊。大伙儿,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他这一句还当真有调动性,事到如今了,拼杀的结果不但能保命且能有吃有喝,谁能不动心?更是坚定了他们誓死杀敌的决心了。
旁边典韦看潘璋把这漂亮话都说了,他也不甘落下,拍着胸脯嚷嚷:“都到这个时候了,不是贼死就是我亡,还有什么好说的!去他娘的,不怕死的都跟我典韦去打头阵!”
典韦个头本高,他说话间又是上窜又是下跳的,也当真如一只出山的猛虎,落在了众将士中间,顿时轰然炸开了锅。
他人物精壮,相貌魁梧,在军中又是数一数二不怕死的汉子,更是拔戟而出,一副恶神天降的样子,也当真是起了轰动效应。那些原本还有一丝顾虑的,在典韦的这一闹间,也都是把心放宽了,跟着嚷嚷了起来,拔刀举矛的,士气一下子上来了。
陈诺也知道是可以了,不用再废话了。
他一握刀,回到帅案,拔出令箭,扫视众人一眼:“这先锋……”
陈诺还没说完,潘璋、典韦争着去抢。但陈诺一转手送到赵雪手上,同她一点头。赵雪好像跟陈诺已经约好了似的,也并没有感到意外,伸手就接了过去。
陈诺仍是有些不放心,再次问道:“都准备好了吗?”
“将军放心!”
赵雪拿了令箭,也就立即下去准备了。
那潘璋和典韦二人都是大眼瞪小眼,但看陈诺又拔出了第二支令箭,这下可不能落下了,纷纷上前一步,恨不能从陈诺手上夺过去。
陈诺看了二人一眼,说道:“先锋已经给了赵雪,这第二阵嘛,需得骑兵冲杀,潘璋接令!”
潘璋心下一紧,赶紧上前一步,只听陈诺交代:“命你领三百轻骑为副先锋,配合赵雪冲杀敌阵,可有困难?”
“将军放心!”
潘璋赶紧双手一举,接过了令箭,赶紧下去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