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已经忘了这事,&rdo;我说,&ldo;我只是认为你已经不再对食物过敏了。&rdo;&ldo;不,
反而比以前更厉害了。这世界真是一年比一年更危险。&rdo;我闻此不寒而栗。莎莉好
奇地望着我。
&ldo;不必担心,我小心些就是了。&rdo;她指甲未修,双手显得格外有力,极为利索
地撕开了糯米糕上的玻璃纸。&ldo;不管怎么说,确实是更糟了。在圣大非替我看病的
医生对我说起一件事,他的一个对精液过敏的女病人,在新婚之夜死了。她一开始
就反应强烈,上气不接下气地喘息。她的丈夫还以为她的性高潮来了,于是便继续
疯狂地动作,真是一匹种马!&rdo;她递给我一块糯米糕,&ldo;来,把它吃了,我担保它
可以使你长生不老。&rdo;&ldo;或貌似长生不老,&rdo;我收敛笑容,&ldo;天呐,可怜的女人…
…可怜的男人。他们是如何弄清这一切的?&rdo;&ldo;很显然她有过敏病史。乔,救护车
来时,那丈夫还赤身裸体地坐在床沿,下身仍散发着丝丝热气。&rdo;一时我们四目相
视,猛地大笑起来。
&ldo;啊,赛尔,&rdo;我说,&ldo;能在一起真是好,我们同处一个城市,说不定可以弥
补这些年我们的损失。&rdo;莎莉从对面伸出手来拍拍我的手,&ldo;我们要弥补损失,乔,
但不是萨斯卡通,我不打算在这儿久呆。&rdo;冷不防我有一种失落感,但我竭力保持
泰然自若的样子,&ldo;想想你昨晚在美术馆所受的欢迎,我不能说我应该责备你。&rdo;
莎莉喝下一大口矿泉水,&ldo;说来也怪,所有这一切发生之前我就决意要离开此地。
我和斯图商议举办性写真时,我告诉他,我希望这是我送给这座城市的临别赠品。
你知道,我断断续续在这生活了25年。&rdo;&ldo;此刻,我认为这座城市并不应该得到
一份临别赠品。&rdo;我说。
&ldo;在这儿我创作出许多出色的作品,要知道,乔,若真的要离开这里还真不容
易。我20岁时就是河堤上那家画室的主人了。不管怎么说,我现在该走了。和斯
图在一起的最后一年里,我的作品糟糕透顶。所有的作品都是阴郁晦暗的:我自己,
我的作品,以及整个世界。我多么希望能赎回那一年我所有的作品并将之付诸一炬。
这一切令人厌恶透顶,面对这些我几乎要窒息了。&rdo;她兴趣索然地摇摇头。
&ldo;我真不该嫁给他。斯图的确是个好人,但他是如此的固执僵化。跟他在一起,
我一定会发疯的。&rdo;&ldo;你还有泰勒。&rdo;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