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碧桐院,楚天帆回头看了一眼。如果真有妖孽,那一定是柳青青无疑了。
她来得奇怪,生病奇怪,好的也奇怪,做出来的东西奇怪,思想行为也奇怪。
可是,她害人了吗?她害过他吗?
怪力乱神,他是不相信的,可到底什么样的地方,什么样的环境才会养出这样一个人?
她在他面前乖巧讨好,活泼调皮,又聪明机巧,如果有一天她真的变坏了,有谁能制住她?
歇了这么几天,该上朝了。转过身,楚天帆眼中的柔情一扫而光,依然是那个眉目冷厉的明王。
朝堂上,户部汇报了一年的赋税出纳,工部报告了土木建造的具体情况,又为谁去北边接替岳老将军争论不休。
国无将才,实在是一大忧患。
“俞墨岩年少有为,沉毅缜密,且在平乱中立下大功。非常时期,朝廷应不拘一格重用人才,让年轻一辈快速成长起来,这样国家才会后继有力。”罗御史出列启奏。
“俞墨岩父亲贻误战机,兵败自刎,是社稷罪人,罗御史要让一个罪臣之子把守国门吗?”兵部侍郎进言。
“这不仅是是兵部的事,更是国家大事。兵部到如今都选不出来一个可以带兵守边的人,还有何言?”
“皇上,臣之前举荐冯将军,冯将军虽非身经百战,也是跟过庄王出兵打过仗的,怎么也比一个愣头小子强。北境强敌在侧,不可不慎。”
罗御史冷笑,“打过仗怎么了,他做过一军主帅吗?他的小命还是俞老将军救回来的。且他打仗古板守旧,缺少变化,敌人很容易就摸住他的命脉。北境乌叶国刚换了新主,行事狡诈恣肆,不拘一格,他冯将军扛得住吗?”
“那也不能让俞墨岩去,他年纪轻轻,怎能担得起一军主帅之任?”
罗御史说话毫不客气,“谁让当他一军主帅了?他去也只是岳老将军麾下一员大将,去经战争历练。你一个劲的推举姓冯的,不是因为他是你连襟的妹夫吗?守边可不是轻松活儿,苦寒倒是小事,一不小心可是会送命的,不是谁都可以去挣个万户侯回来。”
“你……皇上,臣可是一片赤城,没有私心呐,罗御史他血口喷人,污蔑微臣。”侍郎跪下了。
有一人上前,“皇上,微臣听说俞墨岩变卖私产购置了一批暖贴送到北境,据说那东西可以自己发热,对夜袭和极寒环境中作战大有帮助。难不成他知道自己要去北境了?朝廷到现在都没有明确表态,他怎会有如此行动,细思极恐啊!”
堂上陷入沉默。
楚天扬扫视了一下群臣,“明王,你怎么看?”
许久没上朝的明王静默地站在群臣之前,闻言就一句话,“乌叶国兵力强悍,冯将军扛不起。”
“依你之见呢?”皇上继续问。
“北疆非强将不能守住。乌叶国新王初立,根基未稳,所以按兵不动,一旦理清内部事务,腾出手来,怕是会马上寇边。一为劫掠,二为立威。皇兄圣明,一定早有人选了。”
楚天帆虽然没说谁,却否定了冯将军,意思也很明显。
楚天扬看一遍,兵部尚书告疾未到,他的眼光投向丞相,“丞相,你说呢?”
丞相躬身出列,“臣赞同明王的话,北境必得强将。”
楚天扬点头,“北境苦寒,我们的士兵不像乌叶国士兵那样习惯寒冷,总是要初亏些。侍郎,你回去到尚书府一趟,告知今天朝会内容,看尚书好些了立刻让他来见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