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个月下来,嬴晏气色好了许多。
五月初的时候,嬴晏又去了一次城南医馆,老大夫抚着胡须笑容满面,效果不错。
不多时,老大夫调整了药方的剂量,说是喝上一月,再来重新诊脉。
嬴晏见此,原本悬着的心也落地。
看来这乌芝草戒断的可能性,又高了几分。
……
五月十五那天,探友宴。
燕京城一年到头又不少宴会,当属探友宴最为轻松热闹。
未及冠的世家门阀子弟皆未嫁人的贵女们皆会出席,射箭跑马击鞠,一展儿郎风采与女儿风姿。
除此之外,不外乎便是结上三两好友,再定下一段好姻缘。
探友宴地点往年都设在燕郊的马场,今年也不例外,马场连着平云山一带,若是嫌宴会无趣,还可上山踏青,幽林小路,静谧雅致。
探友宴前一晚。
昭台宫。
嬴晏正在挑选衣衫,她往年是不出席探友宴的,一是因为她不会跑马击鞠,二是因为怕被人瞧出身份。
这大半个月跟在谢昀身边学,低调压抑了这么些年,她颇有跃跃欲试之意。
月白优雅,赤红明艳,嬴晏在划过一件雾青色衣衫时,蓦地一顿。
青,生也,象物生时色也。
谢昀平日里多穿黑色,气势摄人,只有穿青、白那样颜色衣衫时,方能压下眼角眉梢的几分戾气,瞧出清俊之意来。
嬴晏扬唇一笑,就这件了。
她刚要转身同素秋说话,一道影子突然盖了下来,视线顿时昏暗。
嬴晏下意识地抄起桌上细颈白瓷釉彩花瓶朝人砸去,却被轻而易举地攫住了纤细手腕。
花瓶哐当一声落地,砸了个粉碎。
谢昀将人拽到怀里,另只手压着后腰,将人抵在怀里,一双幽黑眼眸似笑非笑:“怎么,一日不见便不认得了么?”
嬴晏也没挣,而是顺势往人怀里一靠,寻了个舒服姿势,笑问:“二爷怎么来了?”
稍显昏暗的光影里,小姑娘一双桃花眼眸水光潋滟,又是这样乖巧的模样,像极了夜里勾人的小妖精,偏生神色懵懂而不自知。
谢昀轻笑一声,指腹摩挲着她脸蛋,“不想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