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不来,你要两只手一起拉我才行!”
“好好好,你说咋弄就咋弄,谁让我遇上你这赖皮呢!”
张珊伸出双手去拉他的时候,他“嚯”地一下站起来,就势把她拉进了怀里。
“哎呀,运,不敢!不敢!让别人看见了可咋办!”
张珊挣脱着,他却以极快的速度,在她的脸蛋上“吧唧吧唧”了两下,然后才松开了手。
张珊的脸涨得通红。她用充满着激情和欲望的眼神看着轩运说:“你撩逗的我都受不了了,我……我……我想……想……”
“想咋?”
“想……想报复你……想以牙还牙……”
“以牙还牙?以牙……”轩运还没反应过来,张珊就像轩运刚才一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他的脸上“吧唧吧唧”了两下。
“总算是以牙还牙报仇雪恨了——来,我给你身上的土拍打拍打。”
“哎呀,这里有个花花媳妇!”
张珊在拍打的时候,突然发现轩运的衣服上有一只七星瓢虫,顺手就将其捏住扔了(本地人把七星瓢虫叫花花媳妇)。
“听说花花媳妇巴在身上,桃花运就来了。你是不是又和哪个美女拉呱上了!”张珊佯装嗔怒地说。
“对呀,这可灵验得很!”
“你……你……哎呀,你气死我了!看我不打死你!”她抡起小拳头就在轩运的身上捶了起来。
“嘿嘿嘿,你看我的桃花运不是来了吗?这么娇艳美丽漂亮好看迷人的美女不是投怀送抱了吗……”他说着就抱住了张珊。
“哎哟,你……你……真是个坏蛋!”张珊揪住他的脸蛋咬牙切齿地说。
他们一路打情骂俏、撩风弄月,不知不觉就穿过了麦田,来到了机井泵房东边的那棵垂柳下。
张珊坐在水泥墩子上,轩运背靠柳树蹲在地上。
“哎……”轩运看着张珊长叹一声。
“你咋啦?为啥叹息?”张珊不解地问道。
“现在各高中都在以高考为方向标,狠抓教学质量,对学生的管理也越来越严,咱们今后见面的机会恐怕会越来越少。”轩运满脸沮丧地说。
张珊深情地看着他,抿着嘴“嗯”了一声,同时又点了点头,然后说:“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运,现在算起来距明年的高考也就是九个多月的时间。为了我们的理想,为了我们将来能长久地幸福地在一起,我们也只能忍着了,等到我们都金榜题名的时候,我们再彻底放松放松,再疯狂地肆无忌惮地玩他个几天几夜。运,你能坚持住吗?”
“嗨——坚持不住也得坚持呀,因为高考是小灌木变成大梧桐,懒蛤蟆变成真龙虎的唯一捷径呀,我若成不了梧桐和龙虎,哪有资格拥有你这只金凤凰白天鹅——唉,想起来就不寒而栗。我想,我一旦高考落榜,那么我遭受最大最致命的打击,不是落榜本身,而是失去了我亲爱的珊珊——那时候你会冷酷无情地抛弃我吗?”
“嗨,呸呸呸,胡说八道胡言乱语!”张珊娇嗔地说着,就揪住了轩运的脸蛋,一边揪住摇晃,一边说,“快,你也‘呸呸呸’!”
他很听话地“呸呸呸”着,张珊紧紧地攥住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深情地说:“我的小宝贝,如果苍天不佑,命运不济,真有那么一天,那么,我就会像跟屁虫一样跟着你,像强力胶一样粘着你,你干啥我就干啥,你种地我也种地,你割草我也割草,你放羊我也放羊,你掏大粪我也掏大粪。天王老爷也拆散不了我们……”
张珊的表情、话语,使轩运激动不已。他一把将她揽入怀中,轻轻地摩挲着她的头发,眼眶中蓄着泪水说:“珊,你真好!此生有你,夫复何求!”
张珊倚在轩运的怀里,如小鸟一般温顺。她甜甜地、柔柔地问道:“运,一旦我落榜了或者我遇到什么意外成了残废毁了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