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儿果然身体素质很强,半空就稳住了身形,踉跄半步就稳稳站住了。再看她手上,正抓着一个巨大的锤子……不……事实上更像是一根没有狼牙的狼牙棒,尺寸有小滴肩膀高,和她本人差不多粗细,完全是由各种坑坑洼洼的金属制成的。
瞬间灼炎只想咆哮&ldo;这么大个玩意儿,她刚刚从哪拿出来的!&rdo;
&ldo;杀了你,面包就是我的。&rdo;小滴语气平静,就好像自己说的是&ldo;我们正好顺路,一起走吧。&rdo;之类的话。
麻烦了,太小看所谓&ldo;流星街的规矩&rdo;了……以为仅仅只是生活物质匮乏和没有货币而已,事实上基本的行为规范都是完全不同的,这下反而变成了不得不打的局面了……
但不能打……且不说受伤,疲惫本身就很要命。自己只是没开念的&ldo;普通人&rdo;,需要休息,前面几天都在奔波没有充分睡眠,现在又要打架。
小滴显然还没开念,但看这武器也知道这小姑娘不是什么好捏的柿子……打起来不说输了肯定会死,就算赢了也很可能会负伤(看这兵器还是麻烦的钝器伤),外面跟着那么多老鼠,很可能会被疲兵之计活活拖死……
脑子里还在转着各种破事儿,小滴却闷声不吭再次发起了进攻,这姑娘的攻击特点就仨:快!安静!而且净照着脑袋!
&ldo;哐!哐哐!哐!&rdo;灼炎就像是个铁皮甲虫,被小滴拿着个钉锤围着一阵敲,颇有拿他当打击乐器的架势。
好在灼炎的苍云战斗本能已经完全成了自己的东西,追击什么的不好说,小范围闪转腾挪往盾后面躲的能力还是有的。抽空用陌刀进行攻击,但地方太小,陌刀太长,并不好发力,基本都被小滴躲过去了。
&ldo;这样下去不行,必须反击,否则说不定会被活活震死。&rdo;想到这里,灼炎招式一变,变守为攻‐‐不管怎么说,刚刚盘算的各种麻烦都是活着才会有的,再不摆出杀人的态度,自己怕是连用来盘算的命都没有了。
刀太长,不好用,那就直接用盾,长刀收回,变成双手持盾。合身往下一蹲,躲过小滴一击,灼炎反手抓盾对着小姑娘的面门就是一拍‐‐这下非常重,直接把小滴拍到了对面墙上。
这要是个猫和老鼠之类的动画片,这会儿这姑娘就该是一张面皮。
可惜不是,所以小滴只是把背后的墙撞出了一个坑,而且掉下来以后依然能稳稳站住挥锤就上。
但没有长刀的拖累,灼炎在室内变得更加灵活,格挡闪躲几次以后,终于抓住了机会,盾牌斜举,先把锤子的力量卸掉部分,接着把盾牌一横,拼着右肩挨了顺势下劈的锤子一下,左手变挡为斩,盾牌的横沿狠狠敲在小滴的肋骨上。
室内响起了非常明显的咔嚓声,妥妥的是某个小姑娘的肋骨断了,以盾牌的厚度和她的小身板……断的很可能不是一两根肋骨。
这下小滴瞬间就被横着打出去了,而且一时半会是爬不起来了‐‐钝器就是这点比锐器更危险,它们造成的伤害往往除了直接的外伤,还有骨头和内脏的伤害。但就算是这样,那女孩还是一声不吭,闷哼都没有一下……灼炎觉得自己简直要佩服到五体投地了。
看见用锤子撑着还想站起来继续打的小滴,灼炎连忙制止了&ldo;别打了,再打这房子就要塌了,到时候不用抢都没有了。&rdo;听到这话,女孩的动作停了&ldo;要塌了?&rdo;
&ldo;是啊,要塌掉了,你看那个墙,很快就要不行了吧。&rdo;灼炎连忙顺着往下说,他自己肩膀上那一下也绝不好受,虽然已经卸开了一些力道,但肩骨本来就不是什么结实的骨头,这会儿钻心的疼,估计虽然没骨折,骨裂是一点问题也没有的。整个右手发麻又发软,虽然不是完全不能动,战斗力下滑是板上钉钉了。
大概是认同了灼炎的话,小滴不再挣扎了,但还是站直了身体,继续用剔透欲滴的大眼睛看着灼炎&ldo;那面包?&rdo;
递出面包,灼炎现在打心里觉得小滴后面加入强盗组织真是太对太对了,这根本就是契合她性格的完美职业规划。
接过面包,小滴又不说话了,坐在灼炎对面的墙角开始默默啃面包。灼炎在原地傻乎乎地站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先把地上的几具尸体处理出去。
拖尸体出去的时候,周围的垃圾山上已经影影绰绰有了接近两位数的人影。
看见灼炎把尸体一具一具地拖出来丢到100米外,又淡定地回到了房子里,那些人又失望地散开了。
刚才的打斗已经吸引了不少人,毕竟小滴把灼炎当成编钟敲了那么半天,不是太远的只要耳朵没聋都知道这里打起来了。在流星街,争斗一定是因为有利可图。
毫无意义的切磋是奢侈的,因为战斗不仅会浪费体力,还有受伤的可能,而伤口不仅会影响寻找食物,还会导致感染和疾病。然而,只要有足够的物资,流星街的人绝不吝啬于拼命,毕竟,很多流星街居民所拥有的,只有这条命了。性命就是他们拥有的一切,所以他们用性命来追寻自己想要的一切。
鹤蚌相争渔翁得利并不是一个太深奥的哲学理论,大部分人都明白,于是很多人在深夜冒雨聚拢在这里,就是想看看有没有便宜可捡。但现在,很明显,屋子里的两个人显然已经达成了协议和平共处,那些尸体已经证明了屋子的原主人不好惹,而后进去的家伙却能留下,也不是易相与的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