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衍看看她,再看看几步外的谢七,放弃了同谢七争斗的想法,轻揽住江黎的腰肢,用力一带,把她托到马背上,鞭声传来,他们扬长而去。
谢云舟看着远去的身影,痛意袭上心头,喃喃自语道:“阿黎,你为何同他走,却不愿同我走?”
回答他的只有呼啸的风声,还有谢七急切的呼唤声:“主子,主子醒醒。”
谢云舟吐出一口血后,无意识朝一侧倒去,脸砸上雪,他只觉得很冰,像是困在冰窖里般,四肢隐隐冻僵。
因为谢云舟折腾的太过,回到谢府后再次发起高烧,宫里御医再次来了谢府,从亥时忙碌到了寅时,进进出出不得安宁。
期间,谢云舟又吐了几次血,看着脸盆里的血水,谢老夫人眼前一黑昏了过去,等她再次醒来,急匆匆赶到了正祥堂,发现丫鬟又端出了一盆血水,这次倒是没昏,而是哭得泣不成声。
怎么好端端出去了一下,回来便成了这副样子。
被吓到的不只谢老夫人还有谢馨兰和王素菊,尤其是谢馨兰,未出阁的女子,哪见过这副场景,显得腿都软了,同谢老夫人抱一起哭泣不止。
王素菊还好些,装模作样哭了几声后,便劝着她们莫要太伤心,免得二弟心难安。
听她话里的意思,好像谢允随时会死掉似的。
最初吧王素菊确实是挺难过的,后来她想通了,谢府有谢云舟在,那便是他说了算,要是他没了,那日后做主的便是她夫君谢云权。
权利面前当然还是自己人更重要了。
王素菊假惺惺劝着,说到兴头上时念叨出了江黎的名字,还把这一切归在了江黎身上,说若不是她,二弟也不会这样。
其实,谢云舟今晚见江黎这事,除了谢七外谁都不知,王素菊之所以提江黎也是摸清了谢老夫人不喜欢江黎,她这也算是投鼠忌器了。
谢老夫人眼睛里冒出寒光,“江黎,我不会跟她就这么算了的。”
谢老夫人说到做到,第二日还真找上了江家别苑,堵在门口开始骂。
江黎昨夜受了凉,今早起的晚,醒来时听到外间传来金珠和银珠的说话声。
“怎么办?要不要叫醒小姐?”
“还是等等吧。”
“可那个老泼妇怎么办?就任由她在门外骂。”
银珠越想越不服气,“不行,我得赶走她。”
金珠拦住,“你怎么赶?难不成你还动手?”
“动手怎么了?”银珠叉腰道,“她都找到上门了,我动手又怎么了。”
金珠:“好,那我跟你一起去,大不了一起挨罚。”
两人刚要走,里间传来声音,“金珠银珠。”
金珠银珠急忙走进去,“小姐。”
“外面谁来了?”江黎坐起,问道。
“是,谢老夫人。”金珠道,“一大清早来的。”
银珠接着说道:“话也不说堵门口便骂,太气人了。”
江黎脸色沉下来,在谢府时谢老夫人便对她又骂又罚,怎么,和离了还堵门口骂,到底是谁给她那么大底气的。
江黎可不是之前的江黎,不会默默忍受着,她道:“给我更衣。”
没穿太过素雅的,她特意穿了件粉色的夹袄,上面绣着梅花,裙襦也是粉色,穿上后人显得越发明艳。
外搭一件同色系氅衣,她手里抱着手炉徐徐走了出去。
谢老夫人这次连脸面都不顾了,跳着脚骂得,她也是气急了,儿子都快没了,她还要什么脸面。
江黎不让她安生,她也不会让江黎安生的,正好她近日心里便窝着气没地方出呢,出江黎身上也合适。
大门打开,江黎走了出来,谢老夫人见状走过来,叉腰道:“江黎你这个——”
江黎唇角轻扯,抬手便给了她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