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叫我小嫂子!”
温婉咬牙切齿的强调。
沈御勾了勾嘴角,妇唱夫随的冲洞外的下属吩咐,“听见了吗?以后不准叫小嫂子。”
不等人回答,他又接着补充了一句。
“直接叫嫂子,加个小字,是看不起谁?”
温婉:“……”
洞外的青年们整齐划一的朗声低吼,“是!”
胳膊拧不过大腿,话语权总是掌握在人多的一方。
温婉拗不过他们,只能忍着一口气由随他们乱叫。
“一群兵油子!”
温婉小声嘀咕着,心里虽然不满,但也抓住了他们扔下来的绳子。
顺着绳子爬出洞外,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的了。
只是,当兵油子们将沈御从洞口拉出来,温婉看清他腿上的伤后,她刚放下去的心,又不自觉的提了起来。
沈御的大腿上一道比巴掌还长的伤口狰狞的翻开皮肉,这种程度的伤,他还一声不吭,甚至还有心情和她谈笑风生。
是个狠人!
他的唇上已经几乎没有血色,一副看上去随时都会嘎掉的样子。
温婉很难想象,这样的重伤,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手脚麻利的青年,解下腰带替沈御包扎伤口,“得立刻送下山医治。”
找到沈御,众人似乎又找回了往日的沉着冷静,他们不敢耽搁丝毫,分工明确,有人负责善后,有人负责护送沈御和温婉下山。
*
最近的一座小镇里,一间客栈被这群兵油子包下来。
沈御在半道上就晕了过去,如今大夫正在他房里治疗。
温婉站在床边上,见大夫剪开他的裤子,用浸过酒的棉线替他缝合伤口,一名小童拿着白布擦拭着流出的鲜血。
清洗白布后将盆子里的水都染成了红色,水换了一盆又一盆。
这样的伤,即便是医疗技术先进的现代社会,尚且不容易处理,更何况是落后的古代。
“伤口是处理了,药也灌进去了,能不能活过来,就得看他自己了。”
大夫清理完伤口,一边洗手一边交代。
他又看向周围的人,问:“我看伤者还年轻,可成家了?”
一众青年几乎都看向温婉的方向,似乎都在犹豫,没敢随便吭声。
“看我干嘛,我又不是他真的媳妇儿。”温婉小声嘀咕着。
大夫没听清她说什么,众人看她,就以为她是伤者的家属。
大夫:“夫人,你跟我出来一趟,我有话要说。”
温婉犹豫了一下,“哦。”
大夫领着她推到门外,才捋着胡子说起病情。
“你相公的伤,你刚才看见了吧。”
温婉点头,“嗯。”
大夫:“他的伤靠近腿根处,可能伤及了一些……”
大夫考虑着说辞,似乎对一个妇道人家,有些难以启齿。
思考一阵,大夫才委婉的说:“只是有可能,并不绝对。所以,以后他的子嗣可能会艰难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