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被噩梦折磨得不轻,夜里惊醒之后,总是睁着眼睛到天明。
有一次,半夜里,她惊恐的睁开眼睛,额头上冒出汩汩冷汗。
经历的噩梦多了,她如今惊醒之后,便很快冷静下来。
她缓缓撑着身体坐起来,起身拿火折子点燃桌上的油灯。
突然,一股冷风灌了进来,刚点燃的油灯瞬间熄灭。
温婉:“……”
幸亏她曾经受过社会主义接班人的思想教育,否则就这种灵异效果,非得吓她丢掉半条命。
再抬头,就见窗户半开着。
“原来是被风吹开了啊,”温婉重新点燃油灯,又走到窗边去关窗户,“可我明明记得睡觉之前,我把窗户关了的啊。”
难道是她记错了?
温婉这么想着,便疑惑的去拉窗户,指尖刚碰上窗棂,突然就被人握住了手腕。
“啊!”
再受过社会主义接班人的教育,也禁不住接连两次被吓。
温婉惊叫出声,左手被握住,她右手就操起一旁的花瓶,准备砸向那只手。
“别!”
突兀的声音,伴随着无奈的语气。
温婉动作一顿,在听见这个熟悉的声音时,瞬间怔住。
然后,来人往中间站了一步,隔着窗台,出现在她的眼前。
他还穿着行军的盔甲,盔甲上污渍斑驳,借着晕黄的烛光,还能看清是未完全清洗干净的血渍。
风尘仆仆的沈御,像是从死人坑里爬出来的杀人,浑身上下都写着狼狈两个字,却也透着一种浴血归来的肃杀之感。
温婉怔怔的盯着他,目光扫过他的眉,他的眼,他高挺的鼻,他温润的唇,还有他性感的喉结……
“我不是已经醒了嘛,怎么还在继续这个噩梦?”
温婉眼泪扑簌的往下掉,哽咽着出声,“这次你又要用什么样的死法来吓唬我?”
她莫名其妙的话,让沈御眸色疑惑。
不等他出声询问,气呼呼的温婉抬手在他胸膛上捶了一下。
“臭男人!死就死吧,还每次都用不同的死法来吓我!你说喜欢我,是不是想把我吓死了,还下去陪你!”
“我告诉你,虽然我也喜欢你,但是我不会陪你死的,是你先弃我而去的,你死了以后,我可不会殉情,我会找个帅哥去你坟头卿卿我我,气死你,不,气死你个鬼!”
起初的时候,她语气很凶,像是在发泄愤怒。
到了后来,她说着说着就哭起来,委屈巴巴的吼:
“你可别怪我无情,是你不守承诺,没有平安回来的!”
“是你说完喜欢我,转头就不把命当回事,抛下我去做危险的事!”
说到最后,她已经泣不成声。
沈御听了一阵,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竟是以为他已战死沙场,如今回来的过是他的“魂”。
看她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沈御心中一痛。
他声音沙哑的问:“这些日子,你做了很多我死状的噩梦么?”
顿了顿,他哽咽的道:“是我的错,让你担惊受怕了。”
闻言,温婉眼神一滞,茫然的看向他,“你……”
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他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是个人。
他一口咬住了她的下唇,将连日来的所有情绪,都倾诉在这个吻里。
他的薄唇,带着夜风的凉意,他的急迫却又像极了一团冬日的烈火,所到之处让她神魂颤栗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