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瑕垂下眼问温连,“你不觉得这情景似曾相识吗?”
“师弟只是师弟。”温连不想多说,和东方瑕划开界线来,“师弟是玄相峰的人。”
东方瑕不再说了,他看着手中的剑,不知在想什么,那边温连打断他的深思。
“这边我检查过了,换一个。”
温连的速度很快,直接施了搬运术将死者掩埋,不给东方瑕检查的机会。
东方瑕不曾多想,依言挖了下一个坟头,站在边上看温连检查尸体,当好奇想要蹲下观察时,温连猛地站起身来,对上东方瑕的目光。
“怎么了?”东方瑕不解道。
“这边我一个人就够了,你去周遭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异常。”温连说完又加一句,“到时在村头碰面。”
“好。”东方瑕没有怀疑,收起剑转身离去。
目送东方瑕离开,温连转身回望沉睡在地下的死者,尸体虽被烈火灼烧过,依然能检查出一些情况,所有的血没了,致命伤是在胸口,前者不是最麻烦的,棘手的是后者,伤口被剑所伤,根据残留的剑气来看,像一个熟人所为。
玄冥峰。
这事不能大肆宣扬。温连凌空而起,居高临下望着成片的坟墓,袖中飞出数道黄符,围绕在温连身边,而后扩成一道大圈,转眼编织成一道阵法,无名炎火熊熊而下,像天火惩罚人间,将所有罪恶燃烧干净。
然而有些痕迹是无法抹去的。
东方瑕站在水边,他嗅到了极淡的妖气,很淡,几乎闻不到了。
他将长剑插入水中,湖水渐渐沸腾起来,将湖底的东西带到水面,金银珠宝,破鞋蓑衣,凡人的东西清晰可见,最后涌上一个鱼骨头。
极大,鱼嘴就占据了整个视线,更不说其他部分。
妖鱼被人斩杀于此。东方瑕检查后收回剑来,但它和屠村的事无关,他转身走向唯一的通道,见到了祭坛。
似乎有什么东西曾被束缚于此。东方瑕的手触碰到祭坛上残留的符文,而后缩回手来,眸色沉沉,这符文他认识,但是绝不该出现在这里。他将剑气贯剑身,直接毁了这处祭坛,将它碾作碎块,不复如初。
长剑贯穿地面,剑气奔腾下涌而去,裂痕随之张裂开来,湖水喷涌而上,毁了此处的地下洞穴。
架起长剑,东方瑕调头离开此地,去跟温连会合。
温连站在村口大树前,那树经过烈火折磨只剩下一个树桩,再过段时间,树桩也要没了。
“大师兄。”
“走吧。”温连祭出飞剑,和东方瑕一起离开了这里。
“如何?”半路上,温连问东方瑕查探结果。
“并无异常。”东方瑕答道,“大师兄那呢?”
“村民是被凡人所杀。”温连脸色严肃,“麻烦的是来历不明的魔气。”
“确实棘手。”东方瑕道。
他二人心中有一个共同的想法。
此事绝不能被他所知。
来去一趟并不麻烦,御剑飞行花不了多少时间,去时温连和东方瑕各有心事,回来的路上东方瑕显得犹豫不决,他虽和温连并行,看起来并不想立刻回去。
“再过去就是东芒镇,何不停留片刻。”温连特意放缓脚步,问东方瑕。
“不必。”东方瑕望着下方城镇,从这看去,这城镇渺小孤零,似一石子投入东方瑕心间,激起一片波澜,“大师兄的心意我知道,眼下师门要事为重,我们还是回去吧。”
“好。”既然东方瑕拒绝,温连也不强求。
而在纯阳宫的无为殿里,谢梦征站在屋里,看着床上的怀墨不知所措。
“墨师兄。”
床上的人没理谢梦征,自顾自爬起来拾起枕边的墨玉,将它戴于额间,细心调整了位置。
“墨师兄。”
“我听见了。”怀墨下床穿好鞋子,取了屏风上挂着的外套,表情不耐烦,“师祖叫你来的。”
“是。”叫男神师祖,看来墨师兄和男神关系匪浅。谢梦征再打量屋内摆设,觉得这风格挺适合男神的,就是不知道男神住不住这。